之后,在查到雷烈便是與官府勾結誣陷齊云堂的罪魁禍首后,葉曉便一心謀劃著如何報仇雪恨,他不惜冒著走火入魔或暴斃而亡的危險,吞食丹藥晝習夜練,隨著功力大增也逐漸地變得暴戾無常,性情冷酷,瘋魔起來甚至敵友不分。
在如此反復無常的狀態下,他幾乎半步踏入了魔道,也就是達到頂點之際,兩年前的葉曉找上了雷烈,不過因中途被人阻止才不至于與其同歸于盡,但雷烈因此大傷經脈廢了內力。
不知算不算因禍得福,此役作為一個發泄口,反而讓葉曉身體中的內力亂流得到了暫時的平衡,在往后休整的日子里逐漸緩解了癥狀,上一次與孫處打上一回,好像至今也沒有其他異常了。
正說著,清河突然道:“所以,那時你是認還是不認得我?”
葉曉猛然一怔,頓時開始仔仔細細品味起清河的話來,說認得,那就是明知故犯,說不認得,那就是趕著上斷頭臺,活得不耐煩了。
“我……有點內息不穩,可能是又著了道了。”他開始裝死。
“說吧我不會怪你。”
葉曉頓時精神百倍,旋即脫口而出:“認得!”一只酒杯頃刻間砸了過來,暴擊傷害正中腦門。
“認得你還給我一刀,你有沒有心!”
……
其實葉曉說是認得,也只是后來才認得,但即便認得,他那時總是披甲枕戈,幾乎對人人懷著戒備之心,無時無刻不懼怕著滅頂之災,既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即便是治療自己的叔父也要三問四驗,無法徹底放心。
雖然在嶺崖城遇見清河時的葉曉已大有好轉,但對一個十年未見的不知是否為友的人,仍然會滿身是刺。
噼噼嘭嘭!
清河拿到東西就砸,帶來的酒壺,手里的扇子,旁邊的石頭野草與棍棒,拿到什么砸什么,這口惡氣實在難消。
葉曉一邊逃,一邊道:“我、我可以解釋,等等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
不過,他確實曾動過將清河當作棋子的歪念,若是如今的
漫漫歸途
是夜,葉曉果然揭了房梁瓦下來,屋內熄了燭火黑漆漆的一片,不過尚且還有月光。
他幾步挪到了床邊,正想掀簾帳往里瞧,清河就驀地拉開簾子說道:“你能不能走門?”
“嗚哇——!!”
葉曉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舌打結地道:“你、你你還沒睡呢?”
“涯當家不是也沒睡嗎?”
葉曉打了打精神卻仍舊沒回過神來,又道:“你不是怕黑嗎,我還以為你早歇下了呢。”
“是啊,所以我在等你陪我睡覺。”
清河說著便側翻回去,徑直挪到了床的里頭躺下了,然后用腳踢了踢對面道:“你睡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