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如此,拜托先生了。”
阮行看沈家還算明理大氣,心道:得好好鉆研如何診治小兒啞病。
好幾年積壓的郁積一下子有了希望,朱氏別提多高興了。只有沈月看著長長的一排銀針,嚇得哇哇直哭。
沈持也跟著頭皮發麻,但他還是壯著膽子說道:“阮大夫,你先給我扎幾針吧?”
“混說什么?”朱氏說道:“沒毛病不能扎針。”
沈持咯咯笑道:“娘我寫字寫得手臂痛得抬不起來呢。”前一陣子玩命寫字落下了后遺癥。阮行看他人小鬼大,笑道:“小郎君把胳臂露出來。”
“來吧。”沈持大大方方伸出手臂,兩條手臂粗細不一,一只顯然是有些腫脹的,阮行下了針,輕松捻幾下:“會疼半炷香的功夫。”之后就消腫不疼了。
嘶。
沈持痛得一個激靈差點喊叫,額頭上立馬涌出汗珠。
沈月看他緊鎖眉頭,嚇得大哭,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來,沈持只好強顏歡笑:“哥哥不疼,真的不疼。”
他沒有齜牙咧嘴地表現得很痛吧:“阿月像哥哥一樣勇敢點兒好不好?”
沈月好哄,點了點頭,阮行趁機在她的百會穴上下了
沈煌的喉頭微微發酸:“不用了,爹。”被大房和三房知道了又要生事。沈山嘆了口氣,硬塞到他手里,而后掀眼皮看了他一眼:“你莫要太拼命。”他得知這段時日沈煌為了多拿一兩銀子的俸祿,總是頂替別人巡夜,多少天沒睡過一個囫圇覺,揪心不已。
到底手心手背都是肉。
而沈持那邊也在算著,一次看診就花費三兩多的診金,按照阮行說的三個月之后再找他,如此一年看診三四次的話,至少要預備下十幾兩銀子。
眼下沈山出了十兩,今年的診金有了,那么明年呢……總不能還指著他爺,沈持發起愁來。
他甚至想讓次年的夏天快點到來,這樣他就能重操舊業,賣更多的蟈蟈,或拓展業務到鄰縣的廟會去賣,以求賺更多的銀子。
當夜一直輾轉到很晚才睡著。
第二天又有微雨,沈持沒來得及去早市買食材,晌午只好煮白米飯充饑。他點著火把米飯蒸上,江載雪來了,身后還跟著一位內舍甲班的同窗。
“江兄,這是岑稚兄。”
沈持不失禮貌地打量一眼岑稚。
十二三歲的少年,面黃肌瘦這個詞十分契合他,像饑荒年景的人,或是久病初愈。
沈持不好頭一次見面就好奇地問人家為什么這么瘦。但是一交談竟發現,岑稚談吐不凡,滿腹才華,看起來后年開春的縣試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必是會考中的。
“江兄,岑兄,今日沒做菜。”沈持說道。
江載雪揭開鍋看看:“我帶了兩塊霉豆腐來,就著填一填肚子罷了。”
說了片刻話之后,沈持盛出三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