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羞慚無言以對。
對于爭儲這事兒,他早已自暴自棄,逼自己放手了。
十一月,京城迎來逐句,華而不實的辭藻,求,才要擅長治理國家,學生須將四書五經等經義與時務結合,棄,只會空談、不懂食貨,不曾耕種稼穡之讀書人;求,憂國憂民品行高潔之士,棄,德行有虧,好異求高、以詆訕為能者……
總之,要選出一批通經致用才德皆備的良才。
公文一經昭告天下便讓文人士子們熱血沸騰,
從京城到邊陲,但凡有讀書人的地方,都能聽見對此事的高談闊論聲,
很快秋盡冬來,臘月里下了好幾場大雪,
像是送先帝蕭敏一程,又或是瑞雪兆豐年,
贈與新帝蕭福滿的祥瑞,更讓人驚喜的是到了年三十,
風雪停了,
家家戶戶守夜后在懷佑元年元日黎明時分打開家門,
只見一片彩霞迎曙日,萬條紅燭動春天,
太平之紫氣東來,
令人不禁要說一句:“定是個好年頭啊。”
等家中的九九消寒圖快要涂滿時,讀書人收拾行囊,
從各地提前進京赴試,
所到之處官府招待食宿,
有鄉紳還會贈趕考的人衣衫財物……那些從前不得志憤世嫉俗的也閉了嘴,只一味趕路,心中所想皆是怎樣寫出務實的文章。
等到了京城,看著街肆上車水馬龍,
商行鱗次櫛比,
有人掩面痛哭:“盛世可期,
盛世可期啊……”
這場時隔五年的恩科由沈持出任主考官,六部尚書任副主考、翰林院學士薛溆、禮部侍郎林瑄、大理寺卿馮遂等往屆三鼎甲任閱卷官,聲勢尤為浩大。
且前頭因先帝之病耽誤了科舉,
這次新帝下詔——自然是沈持的提議,杏榜酌情增加錄取名額,往年取士二百出頭,今年擬定三百余人,彰顯朝廷廣納賢士的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