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謝叔,“您那時候就認識她了?”
“不認識。”
謝叔面露無奈,“我十歲就離開家了,拜的是南宗內丹派師父,做的是關門弟子,拜師后就跟隨師父來到內地山里苦修,我師父承接祖師之意,主張獨身清修,至道在心,即心是道,心通三教,學貫九流,天爐地鼎,三關造化之樞機,月魄日魂,一掬陰陽之精髓。”
金丹賦?
“謝叔,您原先修的也是丹道?”
我在蔡爺爺家里的藏書中看過,愿飛升于金闕,必修煉于金丹嘛。
“你這孩子的基礎倒是很扎實。”
謝叔笑了聲,“我來到山里后,本不應再問世事,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斷不開和家人的牽絆,一直通著信,到我二十幾歲的時候,小我五歲的弟弟來信和我說,他遇到了貴人要收他為徒,這貴人名為慈音道人,是個女師父,同我一樣修的是丹道,他很開心,字里行間滿是喜悅,自認遇到了伯樂。”
“可我從未聽過慈音的名諱,連我師父都不知慈音師承何人……”
謝叔滿眼苦澀,“我提醒弟弟,小心別入了偏門,他很生氣,回信同我說,丹派并非南宗一門,其中還有北宗,中派,東派,西派,文始派等等,慈音雖不是師出名門,修的術法卻是集各派之所長,能在港城站穩腳跟,足以說明她的實力,師父在上,輪不到我這后輩去質疑……”
“我們兄弟倆在成長中本就缺少相處,因為慈音的出現,更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此后五年,我們都沒有聯絡,直到他再次給我來信,說慈音已經走火入魔,他當真入了偏門,悔之晚矣。”
我微微皺眉,“走火入魔?”
“心正則神正,心邪則神邪,邪之與正,由悟不悟,悟則入正,迷則歸邪,歸根結底,這慈音就是個心思不正的人,哪有不走火入魔之理?”
謝叔搖頭,“我當時入定,看到信件已經是一年后,便給家里去了電話,父母說弟弟很好,他踏道后賺了很多錢,還給家里還買了樓,相比之下,我這哥哥,倒真白被父母生養一場,沒過多久,弟弟又給我來了信,他講他會離開慈音,只是一刀切斷,會愧對于她的培養之恩,他要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
“謝叔,這種事還有什么好從長計議的?”
慈陰都走上岔道了,身邊人要是拽不回來就趕緊撤啊。
難不成為了所謂的師徒情,還跟著同流合污不成?
“是啊,他的當斷不斷成了dama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