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乾安!
他大著嗓門喊出了石破天驚的一句。
我心頭一激,聽著乾安繼續,“英哥,我們哥五個分析了,這是最好的辦法!只有孟欽這個貴人能救她!之前萬應應在孟欽身邊待了五年,她什么大事兒都沒有!孟欽一走,她不是心理出問題,就是跳橋骨折的,病的還一次比一次重!您給孟欽打個電話求求情吧,拜托他回來幫幫萬應應!至少他能讓萬應應少受些病痛折磨!萬應應的盟約就剩這最后一年了,讓她少受些罪吧,這是我妹妹啊!”
“……不、行。”
我生生吐出字,想睜眼,依然只能左眼艱難的掀開一道縫隙,模糊的看向不遠處的身影。
舌根太硬了,吐出的字都含混不清,“呃,誰、找孟……我、跟誰……勢不……”
“萬應應!”
乾安沖過來想說些什么,齊經理看向嘀嘀作響的心臟監控儀,不由得拉了他一把,俯身說道,“小螢兒,別著急,你現在的身體情況最怕著急,我知道你不想我們去打擾到孟欽,放心,我不會找他的,三爺有更好的辦法,你會痊愈的,來,先平穩下來,我保證不會去找孟欽,保證!”
我漸漸地安靜。
思維又陷入了暗無天際的深淵。
稀里糊涂的睡著,我忽然有了種復蘇的感覺,僵硬的身體里像是流進了潺潺的暖流。
仿佛生銹的機器被重新澆灌進潤滑油,肌肉似變得柔軟,指尖不自覺的顫動。
迷瞪的睜開眼,我看到了上方搖晃的輸血袋。
那艷麗的顏色宛如天邊的紅日,照耀的我全身溫溫熱熱。
再度醒來,我是被刺耳的樂曲哭嚎聲吵醒的。
睜眼的一剎那,四處都飛揚著銅紙錢。
“我的個妹妹啊!你怎么說走就走啦!”
乾安哭腔很是浮夸,“你個缺德帶冒煙的~!就這么把我們扔下啦~!哇~!!”
“……”
啥意思?
我掛了?
他都給我哭毛了!
伴隨著乾安的鬼哭狼嚎,嗩吶的喪曲兒還在響著。
我懵懵的朝旁邊看了眼,發現自己還是躺在病床上,忙不迭的撐著胳膊坐起來,看到眼前的場景又給我嚇一跳。
乾安頭上纏著白布,跪在我床尾處扯著嗓子干嚎。
正宗的干嚎。
他一滴眼淚都沒掉。
戚屹候叼著煙在乾安身后站著,像削刀削面似的飛著銅紙錢,跟玩撲克飛牌一樣樣!
武妹抱著個跟我一般高的女紙人杵在一側。
劉小溫xiong前簪著白花,這倆像是在朝我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