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了起來,四周看了看:咦?天都黑了?他睡了一下午?
果然睡多了就是有些頭疼,他跌跌撞撞的起身,因著是自己的屋子,便是不點蠟燭也能知道該怎么走。
尤記得床頭是有茶壺的,他摸索著走了過去,也沒要杯子,提起茶壺就往嘴里倒。
就沒想到,剛喝了半口,水就沒了。
他嘀咕一聲,而后朝外喊道:“來人!”
外頭的小廝也沒多想,基本的職責還是知道的,因而聽到喊聲,便有兩個人走了進來,一個往內走,一個摸出火折子點了蠟燭。
錢天佑開口:“怎么伺候的?天黑了也不曉得叫主子起來用晚膳?還有這屋子里的茶水,就剩一口了也不管?不知道要準備——”
話沒說完,人瞬間就跟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似的,瞪大眼睛看著床邊掛著的人頭:“啊啊啊啊?。。。 ?/p>
“那是什么?。 ?/p>
因著太過震驚,他叫出來的聲音都劈了叉。
小廝想到方才夫人急匆匆離去的身影,連忙上前將人翻了過來,用手探了鼻息之后,“少爺,常家大爺還有氣息!”
錢天佑回神,趕緊道:“快!快叫大夫!”
前院又是一陣人仰馬翻,朱妙心在自己的院子里忐忑不已,心說這啞藥和老鼠藥的混合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就算他被人發現救回來,那這啞藥的量多,應該能讓他變成個啞巴吧?
因而在下人來稟后,她想著出了這么大的事不去看更惹人懷疑,便提著心,帶著丫鬟慢吞吞的磨蹭過去。
她知道該是有幾個下人看見自己的,可想著南氏對天佑也沒有絲毫的夫妻情分,應當是會幫著她瞞下來的,便竭力保持鎮定,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往前院去。
就沒想到——
她到了,官府的人也到了。
雖說有人投毒這事兒民不舉官不究的,可南錦屏不一樣?。?/p>
這可是我家呢!有人在我家里害人,那我必定不能忍啊!
因而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叫人去官府叫了衙役,說家中有人投毒。
這不,朱妙心一過來,院子里跪著的幾個下人就立刻指了過來,“是夫人!只有夫人來過!”
這時,屋內一個白胡子老大夫走了出來,嘆口氣,“差爺,人沒救回來,中的是老鼠藥的毒,已經咽氣了?!?/p>
一聽這話,朱妙心腿軟了軟,見幾個衙役往自己這邊來,立刻道:“差爺,不關我的事??!我怎么會害人呢!天佑是我繼子,家業還要他撐著的,我害他有什么好處?”
話音剛落,錢天佑沖了出來,“下人都說是你——”
朱妙心臉色煞白,“你怎么還活著?!”
她可是下了兩包老鼠藥的!
話一落地,錢天佑就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目露驚恐,長大嘴巴使勁的喊叫,可卻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啊啊啊啊啊??!
聲音呢?他的聲音呢?!
就在老大夫發現不對勁要過去查看時,錢天佑突然低頭,一口污血吐了出來。
見她這樣,朱妙心被衙役過來反剪雙手也沒心思掙扎了,“你在這里,那屋里的,屋里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