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yī)不必如此客氣,謝什么,這本就是應(yīng)該的,若非諸位大師相助,憑借我一人恐怕早已成為階下囚了。”
安傾自嘆一聲,走上前方一個小的沙石坡,望著那輪清亮皓月,露出笑容,“從前竟不知月亮也可如此絢麗奪目不輸于烈日朝陽。”
“日月同輝,卻各司其職,本就是不同之物,又如何比較。”
空慎看著那那月亮,腦海種卻是浮現(xiàn)著同樣如此一輪圓月,女子著一身輕羅秀裙美艷逼人,皺眉逼問可曾認識她?那雙眼眸如日月星辰,卻也盛滿了幽長思念之情。明明是一副咄咄逼人之態(tài),可那雙眼眸卻旁人心生憐意,不忍直視。
“若是非要神醫(yī)選擇一下,神醫(yī)當如何抉擇?”
安傾接問著,面色平淡,似乎真只是隨口一問,可她微微捏緊的雙手出賣了她的情緒。
“公主何必呢?貧僧的選擇于公主而言并無關(guān)系,日也罷,月也好,對于貧僧而言都只是天地間的自然秩序,只是人心不同罷了。”
空慎看著那輪皎皎明月,如是而言,他自是知曉安傾之意,可他志不在此,從前的他一心只想修佛心尋佛道,得正果。
后來,再逢秦卿,當年的因便結(jié)出了如今的果,他心甘情愿。
從那以后,他多了一條因果,也多了一絲牽絆。他如今只愿常伴他的因果,感受這世間佛曰的世間凡塵。
“人皆有谷欠,神醫(yī)選了這條路可就失去的太多,你也心甘情愿?”
安傾死死捏住拳心,看著面前的空慎,做最后的掙扎。
“從頭到尾,貧僧從未不愿與不甘。”
空慎笑著說道,這笑意溫柔繾綣落在安傾顏中卻刺眼生疼。
她不想被他看出,便轉(zhuǎn)身背對
空慎說完,看了一眼四周,隨即說道:“公主,夜色寒涼,貧僧先行告退。”
說罷,當真是毫無情面的轉(zhuǎn)身離開,而他一走遠,自空慎所站立處便站了一人。
安傾本欣喜回頭,以為是空慎卻在看到那張熟悉面具而收斂了所有喜悅。
“回去吧。”
安傾冷聲說完,轉(zhuǎn)身離開,暗衛(wèi)低下眉眼,握緊手中本要送出的平安符,跟上安傾。
……
空慎回到他所處的營帳便看到自家?guī)熜衷诘却?/p>
“師兄,里面坐。”
空慎拉開大帳卷簾,待自家?guī)熜诌M去后這才跟著進入放下卷簾。
大帳內(nèi)陳設(shè)簡單卻又與其他人有所不同,空慎想倒杯茶卻被制止了。
“不必斟茶,師兄過來只是與你提個醒,師弟或許已猜到為兄之意。”
方丈擺手,看著空慎說道。
空慎聞言點頭,“師兄,我知曉。”他并非看不出公主之意,只是這份情意且不說他接不起,這份情意到底是情更多還是利益更多恐怕是難以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