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權不公,那他就要掙一個公道出來!
他說服了西北執掌兵權的舅父,與他一同謀奪儲位,可完成大業要有錢有人啊,他貪污受賄、黨同伐異都是不得已的,等當上太子,就會收手了。
但景蒼為了保住自身權勢,要置他和祝家于死地,他想先下手為強,無意找到虞緋這個東宮的紕漏,還以為是通向大業的捷徑,沒想到竹籃打水一場空,還連累自己和祝家身陷囹圄……
還有虞緋這個賤人!景逸持弓拉滿,箭頭瞄準她細白的頸子。
分明前一刻與他你儂我儂,轉眼就偷了他的玉佩從密道逃走,這會兒還寧死不屈地向景蒼表明情比金堅……
他到底哪點比他好?
她想做貞潔烈婦,他偏叫她心思落空!
景逸冷笑:“皇兄,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臣弟就幫你清理了。她前一晚還在與我顛鸞倒鳳哄我說出王府密道,今天卻跟你撒嬌撒癡裝得如貞潔烈女,如此放浪婦人,將你我兄弟二人耍如猴般,我殺了她,你得記我一功,寬宥寧王府眾人!”
匕首捅入他的后背
虞緋聞言,直似五雷轟頂一般。
她沒想到景逸竟歹毒至此,當眾毀她名節。
四周眾人朝她投來驚詫、了然、嘲弄等各種目光,好像她真是一個游走在太子和寧王之間的浪婦。
自此之前,虞緋從沒覺得名聲有多重要。
在現代,她是出了名的女海王,曾經也有人在背地里罵她“公交車”,她不過一笑了之,依舊我行我素,只顧自己開心快活。
可這一刻,景蒼率著大軍前來救她,景逸的一番話令他像個色令智昏的傻子,在人前尊顏盡失,為她與景逸苦心交涉的行為更像個笑話,她恍然明白,她不只代表她自己,她不能讓愛她的人為她蒙羞。
她沒有辦法說出如何得知王府密道以證清白,那對古人而言,是天方夜譚,是怪力亂神。
虞緋絞盡腦汁,含糊其辭地辯駁:“寧王,你威逼利誘我不成,見我要與你同歸于盡,便故意在太子面前行離間之計。你以為殿下會相信你嗎,我能從密道逃出,正是東宮潛伏在王府的暗衛傳遞的消息,方才他們為了接應保護我,還死傷不少,大家有目共睹。”
虞緋過去在學校沒參加過辯論賽,此刻真把畢生口才都用上了。這真假之事她摻合的天衣無縫,只要暗衛的主人不出來拆穿她。
剛剛景逸語畢,她一直不敢回頭去看景蒼,害怕他和旁人一樣,會以為她為了逃命委身景逸,本身原主就有“豪擲千金小倌館,當街調戲良家男”的丑名和前科。
但她反駁了景逸,需要他這個靠山助力,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虛言釘為事實,以保全她的清名和他的英名,她不得已轉眸看他。
他坐在馬上,深思的目光一觸及她視線立時撇開,似乎帶了一絲受傷,見她執拗地望著他,又與她對視,眸中掠過憐惜和迷惘,神色漸漸轉為堅定,仿佛不得不為闖禍的孩子收拾殘局的家長。
他吐字緩慢,卻擲地有聲:“虞緋說得沒錯。”
虞緋沖他調皮地眨眨眼,景蒼回以無奈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