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旁邊立著的大理寺卿和手下侍衛及時上前制住虞霜,皇后擺手,叫他們把人拖了下去。
虞霜所為,明顯證實她的無辜,皇后不再深究,叫太醫來給她診脈。
虞緋艱澀地道:“皇后娘娘……虞緋并未懷孕。”
剛剛她那般說,是借著景蒼打出的幌子,想唬退虞霜。
皇后置若罔聞,仍命太醫給她號脈,太醫稟詞與她話語一致,皇后才道:“虞緋,你是欺瞞太子,謊稱有孕?”
虞緋心里直喊冤枉,她明明和景蒼說暫時不想生子,是他為親自救她信口胡謅。
反正她今天就是來背鍋的,她小聲道:“前幾天在東宮時我月信推遲,無意說句該不會有了,太子或許聽到,信以為真。請娘娘降罰。”
又補充,“方才是為拆穿虞霜謊言,才無中生有以此說事。”
皇后似乎并不想在這事上大做文章,岔開話題:“你曾在蜀郡對太子做下的種種悖事,本宮已經知曉,但上回楊芷帶人來揭發你,本宮詰問,你卻巧言令色、死口不認。這欺君之罪,你可承擔?”
虞緋急思。若皇后真想追究此事,直接命人將她拖走處罰便是,不必與她多費口舌確認,皇后如此,還是看在景蒼的面子上寬宥于她。
她靈機一動,躊躇道:“都是太子命我這般。他怕您和圣上擔憂,令我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能說出他身上有蠱一事,我為瞞住實情,那日才出此下策。我曾猶豫倘若您和圣上詢問,他說叫我照瞞不誤,有什么后果他會擔責。”
皇后瞥她一眼,譏誚道:“你倒才思敏捷,能言善辯,怪不得把太子哄得五迷三道、舍己為人。”
虞緋瞧皇后這番,應該猜到她在漫天胡說,可抵不過景蒼會為她兜底,皇后對此無可奈何。
人一生氣,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她恭維:“都是皇宮這座鐘靈毓秀的寶地,陶冶出了虞緋貧瘠的靈氣,加上太子教導、娘娘指點,這才不至于上不得臺面。”
“太子公務繁忙,虞緋有心無力,只能在他疲乏時說些奇聞異事,為他解悶。而且太子xiong懷天下、愛民如子,今日遇險的哪怕是隨便一個婦孺,想來太子都會挺身而出,儲君如此仁心,是娘娘之功、百姓之福。”
皇后無言地俯視她,半晌才道:“說你有三分能耐,你還賣弄上了。”
虞緋訕訕。
皇后正色:“欺君之罪擱置一旁,但你過去殘害謀算太子一事,按律當誅。”
虞緋知道這事在帝后眼下很難翻篇,她囁嚅:“太子說,不與我追究既往。”
皇后眼神立時如把利刃,仿佛想削斷她的脖子。
她伏地不起,“請娘娘處罰。但太子為虞緋所傷,我心懷感愧,還祈望能服侍他至康健,勞娘娘饒我一條小命。”
皇后思忖片刻,展顏笑道:“本宮罰你給他做東宮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