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這人卻是向來最記仇不過,你當眾羞辱我阿瑪這筆帳,你能算,我算不了。”
“我限你三日之內當眾與我阿瑪道歉,不然……”
她的話沒說完,只留給佟佳·哈賽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佟佳·哈賽不由渾身一哆嗦,下意識道:“不然怎么樣?”
年珠笑了笑,沒有接話。
倒是她身側的岳興阿冷哼一聲道:“不然,以后你每月的月錢就沒了,我知道如今你年紀大了,又攀上了高枝。”
“只是不知你想過沒有,旁人選中你,看重的是你的身份,若家中放棄了你,你覺得還有誰會幫你嗎?”
“家族”二字從古至今都是意義重大,若是被逐出族譜的人,人前人后,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佟佳·哈賽還想說上幾句,誰知岳興阿卻是連個眼神都沒給他,轉身就走。
當然,臨走之前他也不忘丟下一句話。
“我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我向來說到做到,你自己好自為之。”
佟佳·哈賽氣的不行。
但氣歸氣,恨歸恨,到了
這人是不是喜歡我?
弘歷聽說此消息時不過晌午。
自他領了差事后,便并未像從前似的一日不輟在學堂念書。
但這并不表示他在學業上能放松警惕,隔三岔五的,皇上就會將三個兒子提溜過去考考他們的學問。
故而,他看起書來比從前還要認真。
如今晌午剛過,窗前是漫天春色,但他卻是一點看書的心情都沒有。
他很想找人說說話解解悶,卻發現竟找不到一個人。
若找額娘,額娘定會說萬事都有自己在,叫他不必擔心;若找富察氏,富察氏定會什么都不會說,說女子不得插手政事;若找高氏,性子活潑的高氏定不明白這件事的嚴重之處……弘歷只覺得憋悶,很憋悶的那種感覺,思來想去,竟想到了弘晝。
他決心去找找弘晝。
是啊,縱然弘晝向來對這些事不感興趣,但弘晝到底也是皇阿瑪的三個兒子,也不知對這事兒會有什么看法。
從前在太子府時,弘晝與弘歷的院子也就一墻之隔,睡不著的弘晝時常翻了墻就過來了,但進了紫禁城后,弘歷都快忘了弘晝多久沒來找自己呢。
他們兄弟兩人如今都住在阿哥所,先前有二十多個兒子,阿哥所住的擠擠攘攘的,如今的阿哥所……住的卻是空空蕩蕩,甚至弘晝一個人霸占了三個院子,更是將最后邊的院子改成了書房。
書房?
有這個必要嗎?
弘歷走進弘晝吶寬敞的書房時,正好瞧見弘晝雙腳蹺在書桌上,手上正拿了個香囊似的東西正在琢磨。
他開口道:“五弟。”
他這話音剛落下,弘晝就像做賊似的連忙將香囊藏到身后。
“四哥,你……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