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熹嬪是誰?她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似的,不管誰給她重重一擊,她很快就能振作起來。
“五阿哥從始至終都沒被皇上重用過,也就是皇上舍去了弘時這個兒子,若弘時聽話些,說不準與皇上斷絕父子關系的這人就成了五阿哥!”
“這爛泥就算糊上了金磚,也只是爛泥而已。”
“至于裕妃,那也不必提,不過是她運氣好,生了個混不吝的兒子,就她這樣的人,若放在先帝在時,頂多混個嬪位而已,這母子兩人,不足為懼的。”
雖說裕妃位居妃位,比她還高上一級,但她從始至終都沒將裕妃放在眼里過。
甚至連年若蘭,她都沒怎么放在過眼里,她知道紫禁城后宮到底誰說了算,想到病怏怏的皇太后,她怎么安慰自己,這心情都好不起來。
“太后娘娘這幾日身子如何?弘時可還有時常過去給她請安?”
一旁的楊嬤嬤輕聲接話。
“太后娘娘的身子仍是老樣子,朱太醫等人一日日往慈寧宮跑,但誰人都知道太后娘娘得的是心病,十四貝子一日不回京,太后娘娘這病就一日好不起來。”
“至于弘時阿哥,倒是聽話,日日照著您的吩咐再做。”
熹嬪點點頭,又道:“派人再敲打敲打弘時,太后娘娘身子不好,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可不能有半分松懈。”
至于她,則打算在這有限的時間里布下一張天羅地網。
這張網以皇太后為首,弘皙、弘昌、弘時等人為輔,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她就不信,他們這么多人及不上年珠姑侄三人。
經此事一出,弘歷與弘晝關系是徹底惡化。
當然,這是弘歷當方面覺得的。
弘晝卻覺得他們仍是兄弟,不那么親密的兄弟。
甚至弘晝對上裕妃,還不明所以道:“額娘,您說,四哥不會因為我娶了沛兒,沒娶吳扎庫格格不高興了吧?雖說我從前就知道四哥是個小心眼的,卻沒想到他這樣小心眼。”
“親兄弟之間也得保持距離才好,他這人總不能連我娶誰當媳婦都管吧?這未免管得也太寬了點!”
裕妃搖搖頭,覺得她這蠢兒子真是蠢的沒話說,若是以后娶個聰明的媳婦進門,那只怕被人算計的團團轉,好在她這未過門的兒媳婦也是個頭腦簡單的。
她嘴上雖勸慰了弘晝幾句,但一轉頭,等著她去了翊坤宮,卻不免大吐苦水來。
沒錯,她雖不聰明,卻也看明白了熹嬪母子容不下他們母子。
他們雖不想戰隊,但熹嬪母子卻逼著他們不得不站隊。
所以她便逼不得已,與翊坤宮走得越來越近。
因年若蘭是雙身子的人,有些話她不能與年若蘭說,便只能一股腦往年珠跟前倒。
“……從前本宮只想著不管以后是誰當了太子、當了皇上,四阿哥與弘晝的關系永遠不會變,畢竟兩人是從小一塊長大的。”
“這感情比起皇上與怡親王來也是惶然不可多讓,但經弘晝的親事,本宮也算看明白了,從小到大他們兩人的感情好是基于弘晝對四阿哥的言聽計從,弘晝若有一件事不聽四阿哥的,四阿哥就不高興起來。”
“他們兩人是一樣的,弘晝又不是四阿哥身邊的小廝,憑什么要事事聽四阿哥的?”
娘看兒子是怎么看怎么好,雖說所有人都覺得弘晝及不上弘歷一半聰明,但在她看來,弘晝那叫大智若愚!
年珠雖未當過額娘,但見裕妃幾次紅了眼眶,也知道她的傷心難過從何而來。
“其實叫我說,這等事也是好事,若四阿哥真次次見到五阿哥笑臉相迎,以后更是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那五阿哥才真真是左右為難。”
“有些事情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些事情五阿哥雖是一時想不明白,但我相信,過不了幾日他就能想明白了,也知道該以一種什么態度對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