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缺醫少藥的年代,不及時處理,沈江霖怕拖成大問題。
徐姨娘卻驚慌地將自己的手背到身后去,抬起頭望著沈江霖,低聲道:“二少爺這是做什么?趕緊走吧,太太宅心仁厚,只讓我跪著,但凡能讓太太氣消一點,我也跪值了?!?/p>
徐姨娘這話即是說給沈江霖聽的,又是說給魏氏的人聽的。
沈江霖心思靈透,他知道徐姨娘是想叫自己遠離這里的是非,別被魏氏給遷怒了。
沈江霖一聲不吭,沒有和徐姨娘爭辯,但是卻很強硬地拉過徐姨娘的手,打開沾血的棉帕,只見手掌心中的皮肉還翻開著,看著便讓人頭皮一麻。
沈江霖拔開瓷瓶塞子,將藥粉撒在了徐姨娘掌心上,徐姨娘不知道是疼還是什么,眼淚水一滴一滴地掉了下來,砸到了跪著的小碎石上。
上好了藥,沈江霖將藥瓶塞給了徐姨娘,這才起身離開
。
徐姨娘多少次想要兒子親近自己,生怕魏氏這個嫡母徹底奪走了她的兒子。
可是真當沈江霖站在她這一邊,無聲地抗議著太太的所作所為之時,徐姨娘又是滿腹擔心,就怕因為自己帶累了兒子。
魏氏就在花廳里頭的碧紗櫥里休息,外面的動靜,自然都在掌握之中,聽到春雨的小聲稟告,魏氏冷笑了一聲,卻是一言不發。
魏氏心里何嘗不是愁腸百結?
若是沈江霖一點都不顧徐姨娘,魏氏難免不覺得他冷心冷肺,對生母都不顧的人,對他這個嫡母就是真心真意了?
若是沈江霖愚鈍,只敬嫡母,忘了生母,那這樣一個沒出息沒前途孩子的真心真意她也看不上;若沈江霖聰慧,那這樣的“真心真意”又有多可怕?
如今,沈江霖兩個案首都拿了,魏氏還能說他一句“愚鈍”嗎?幾千個讀書人里面拿
童言煥比沈銳還要大幾歲,
當年是進士一甲榜眼出身,在翰林院做過三年翰林院編修,下放過地方做過縣令、政績斐然,
之后調任回京,入工部沒兩年又左遷禮部做了六年官,
今年剛剛升任從四品太常寺左少卿,是太常寺里的一個刺頭。
太常寺本就是清閑衙門,除了幾個大節氣的時候忙碌,
平時也不過是在衙門里點卯之后喝茶閑聊,
看書觀鳥、手談品詩,是個修身養性的地方。
尤其是沈銳作為太常寺卿,
正所謂上行下效,大家早就習慣了這樣的辦公節奏,
絲毫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
一般進太常寺的官員分為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