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源魏氏做不到,節流她還是會的。
魏氏本就是庶女出身,雖也跟著嫡母學過管家,但是到底眼界窄了一些,她剛入榮安侯府的時候就覺得榮安侯府花錢如流水,早就想削減掉一批開支,但是那個時候府內進益也多,沈銳更是一個講究排場的人,看不上魏氏節省下來的三瓜兩棗,魏氏為了盡快上手管家,便也強撐著聽沈銳的。
如今好不容易沈銳發話了,魏氏索性大刀闊斧地改一改。
只是這樣一來,底下的人不樂意了,原本拿著一吊錢的月例,現在變成了六百文,一下子近乎砍了一半,這哪里能成?
哪怕魏氏訓誡他們,許多府里不給月例都是有的,可那是什么門戶?不過是突然乍富的人家罷了,和榮安侯府差不多層次的,都得拿這個數的月例,緣何到了他們這兒就變了?
尤其是在榮安侯府當了許久差事的老人,更是不忿。
底下人要鬧主人家也是能鬧起來的,今兒個這個人不舒服了,沒法當差,明兒個他失手摔了名貴瓷器,后兒個哪處角門夜里洞開,差點遭賊,魏氏打了也罰了,可是照樣還有人被慫恿著當刺頭,人一多,魏氏也品出不對來。
魏氏這邊一團忙亂,
但是這是她的一畝三分地,別人輕易動不得,沈銳不管,
那更加輪不到兩個兒子去管,再加上兄弟兩個第二天都要上學,
就更無從說起了。
不過,沈江云沒忘了要派人去衙門錄口供的事情,他拿了他爹的名刺,
讓鄭全福去順天府衙門去投。
沈江云想的簡單,
覺著這事定是一些宵小所為,他與二弟在外頭向來與人為善,
沒得罪過什么厲害人物,想來不會太難解決。
鄭全福拿了名刺便走了,
到了順天府衙,
自有下面的刑名書吏過來給鄭全福錄口供,錄完又讓鄭全福看了一遍,見沒問題了便讓人簽字畫押。
鄭全福知道大少爺的心事,見那刑名書吏辦完事就要走,
連忙攔了下來:“官爺,
這是我家大人的名刺,
還望能否行個方便,
多透露一點消息,
是否找到指使的人了?”
刑名書吏今兒個一早就聽下面的官差說過被打人的身份了,否則哪里會馬上接待了鄭全福,
他不動聲色的收下名刺,看了鄭全福兩眼,見鄭全福無動于衷,
臉上的皮肉笑了笑:“昨兒個剛收押,弟兄們都勞累了一晚上了,哪能這么快就有消息,你且回去等著吧。”
鄭全福一聽也有道理,又說了一些好話,千恩萬謝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