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禹信一通電話打過來,阮霧被電話鈴聲嚇了一跳。
她轉頭,看見陳疆冊已然醒了,你怎么不接電話?
陳疆冊起身,拿起手機往外走,留給阮霧安靜的空間。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給我打電話?陳疆冊眉間沉郁,我是個學生,每天都要上學。
你上不上學不都一樣嗎?反正是要去國外留學的。
意識到不管自己說什么,陳禹信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陳疆冊揉了揉眉心,又干什么?
我打算投資
不許。
我還沒說完!
我沒有翻垃圾桶的癖好。
陳疆冊!
陳疆冊把手機往外挪了挪,即便如此,還是隱約能聽見幾句難聽至極的臟話。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等到聲音停下來,他才把手機挪至耳邊:我再說一遍,陳禹信,你要是再敢整么蛾子,就不是把你放在分公司了,而是直接把你除名。你要么老實點兒待著,副總說什么你就聽什么,每天在公司里玩玩手機看看電視。要么就給我滾出陳家,我也省的窩在這破地方浪費時間。
陳禹信干巴巴道:那,那我也是為了陳家好,也是想賺錢。
陳疆冊道:不需要,陳家不需要你賺錢,你只需要當個廢物,別去外面惹是生非就行。
陳禹信:哪有你這樣說你親爹的?
陳疆冊:哪有你這樣當爹的呢?如果不是你,我初中畢業就去國外的高中讀書了,而不是留在國內;如果不是你,我現在還在南城待著;如果不是你,爺爺也不會一年進兩次icu。麻煩你消停點兒吧。
這通話說完,陳禹信沒底氣地哦了聲,卻還是嘴硬:反正就怪我,全怪我唄,你們過得不好,都是我的錯,我去死行了吧?
陳疆冊:你去吧。
陳禹信隨即又破口大罵。
陳疆冊不愿再聽,直接掛斷電話。
他是不相信陳禹信會去死的,他這種人,自私,目中無人,比任何人都要惜命。
掛斷電話,陳疆冊在外面吹了會兒風。
驀地,天由晴轉陰,陰霾密布,天邊忽然下起了冷雨。
已經是十二月下旬了,氣溫驟降,唇齒間呵出的都是白茫茫的霧氣。
陳疆冊轉身進了屋。
屋里開著空調,暖氣熏得阮霧雙頰泛紅。
見他回來,阮霧放下手里的筆,直勾勾地盯著他:下周一是圣誕節。
陳疆冊不明其意:嗯?
阮霧說:周一晚,我想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