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月猛然抬頭,撞進后視鏡中冰涼的眼眸。
什么年代了,現在救命之恩,還要以身相許?
季恙從中控臺拿起一把手槍,細細擦拭,“結嗎?”
明明是問句,卻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脅。
不像是詢問,更像是通知。
宋凝月盯著黑色的槍口,額頭發癢,脖子發涼。
她點下腦袋,眼神透露著哀愁,不情不愿擠出一個:“嗯?!?/p>
緊接著,前面那人將她手機關機,扔到了副駕駛。
宋凝月鬼鬼祟祟伸出手,貼著座椅往前摸,試圖拿回全身最貴的財產。
指尖剛觸到,手就被抓住了。
季恙丟開宋凝月的手,無情道:“手機沒收,等離婚再還你?!?/p>
宋凝月:“?”
她周身驟然變壓抑了。
這樣也好,她沒和家里人說自己出國,他們就不會擔心她了。
季恙斜身到副駕駛,藏起手機,丟了一塊紙板和黑色記號筆到后座。
“把你剛看見的地圖畫出來?!?/p>
“哦?!?/p>
季恙點燃一根煙,手指夾著煙頭,手腕垂到窗外。
視線不經意掃過后視鏡中那抹纖細身影。
女孩棕色的圍巾蒙著鼻子,擋住了半張臉,頭頂雜亂的發絲隨風晃動。
夕陽澆在她的額頭,如融化的焦糖,粘在她那煽動的密長睫毛上。
漂亮,有趣。
就是膽子太小了。
季恙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意識到自己的笑意后,他立刻咬住煙,猛吸一口,笑容消失。
“啪嗒”一聲,筆蓋合上。
“畫好了?!彼文逻f出紙板。
季恙沒回頭,手伸到腦后,準確無誤接到紙板。
畫的是q版畫,線條流暢果斷,作畫人基本功很扎實。
宋凝月拉起圍巾,吸了一大口沒煙味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