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他們本人都沒有土屋對他們的了解程度。
也因此,土屋完全知道,這些人吵歸吵,但是相當(dāng)具備一種橡皮泥的可塑性、和聽指揮。
這支隊伍不大會對半路冒出來的領(lǐng)頭羊抵觸,而且能根據(jù)領(lǐng)頭羊的氣場改變自己的比賽風(fēng)格。
不如說,這個年紀(jì)的高中生大半是這樣。
和尚未完全從象牙塔脫離、競爭感欠缺的國中生不同。
一旦有一個令人信服的打頭者冒頭——這種信服可能出自人脈,可能出自實力——受不了的自覺退部,而留下來的,都是可以一點一滴打磨成領(lǐng)頭羊想要形狀的國際象棋的旗子。
當(dāng)前,只需要給他們一點小小的實力震撼。
土屋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了一只排球,在手中顛了顛。
280g的重量,久違了,如同心跳和手足一般的觸感,在手中一上一下,正如一次次心臟鼓動。
土屋在某一次顛球時把球高高揚起來,雙膝打彎,砰的一下像火箭沖上天去,右手正好擊中半空排球上揚的擊球點。
砰、
倏——
咚、
砰砰、砰。
擊飛、砸上宣講臺的墻壁、掉地、彈幾下。
滾遠。
巨大的震動將因為男排女排雙方雜音而吵吵嚷嚷的體育館按下靜音。
球路正好經(jīng)過鷹川的耳邊,他高舉雙手,猶如sate一樣沖上斷頭臺的動作也被人為停止。
他猶如石化一般,一點一點的,脖頸好像都發(fā)出了嘎嘣嘎嘣的齒輪轉(zhuǎn)動幻聽,轉(zhuǎn)向土屋。
不僅是他,所有人都在看土屋,猶如一種宣聽馬丁路德演講的沉寂和靜默。
土屋揚起開朗的微笑。
“在做什么啊前輩,距離下課已經(jīng)過了二十分鐘了,部活一共也只有兩個半小時而已啊,這半個小時浪費了,哪里還有多余的半小時給我們補回來呢?”
“啊,難道說,”他右手擊上左手拳,佯裝不明覺厲,“前輩們第一天就想和我們一起特訓(xùn),特訓(xùn)到晚上九點再回家?那時候回家會不會太危險了?不過假如前輩們的家都在學(xué)校附近的話,那就沒問題了吧?!?/p>
黃藍色的排球轱轆轆經(jīng)過腳邊。
一點點輕微的觸感,鷹川才咽下一口吐沫。
這句……難不成是……威脅……嗎?
“前輩,”被景谷誤判為‘陽光開朗’的少年朝他們拉起一個微笑,隨后轉(zhuǎn)身道:“前輩,我去活動室拿球號衣?!?/p>
“等、等等、”排球部的實際掌權(quán)者景谷才后知后覺地匆匆追上去,“你知道活動室在哪嗎?”
“嗯。大概知道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