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禮彬哥。”到了小區附近后齊致辰叫停了車,“放我在這就行。”
顧禮彬點點頭,目送著少年走遠,掉轉了車頭。
又路過那個每次送周繼良走的路口,齊致辰的腳步變得沉重,直到不自主的停下來。沒想到上次在這里送男人走竟是最后一次,如果重來,知道既定結局后會不會竭盡全力讓離別變得隆重點,不枉他曾不顧一切的癡癡等。
還要多真實他才甘愿相信那個人不會回來了,還要多痛苦他才愿接受那個人不屬于他了。
顧禮彬并沒走遠,將車停去一邊后就下車站在少年身后十幾米遠,他看那人直直站在那不走,他也沒動。這夜晚的街頭,仿佛都因少年的靜立變得凝重。
又過了兩分鐘,齊致辰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聲音。
“回去吧,外面冷。”
“你沒走啊。”齊致辰聞聲側回身,是蒙了霧氣的一雙眼。
顧禮彬站到少年跟前:“想等你進小區再走來著,沒想到你停在這不走。”
齊致辰點點頭:“那我這就走了。”
顧禮彬叫住走出兩步遠的人:“小齊,之前周繼良來找我那次。”
齊致辰停住。
顧禮彬繼續道:“你知道他說了什么嗎?”
齊致辰始終沒回頭。
“他說他視你為生命,”顧禮彬深吸一口氣,“誰也不能不經過允許動他的命。不管為什么會走到這里,都有個人曾那么在乎過你,現在只有你自己能說服你自己。”
齊致辰快步向前,拐進小區大步跑向單元門前,進了樓道后背靠在墻上終是沒忍住斷斷續續哭出了聲。放下了所有的假裝堅強,沒有委屈,沒有失望,只是想哭。他懂,他都懂。沒有誰對誰錯,他和周繼良只能走到這了就是結果。殘忍的莫過于結果是用來接受的,不得不接受的。
折磨了他將近兩個月的噬骨的痛,拋開一切痛哭過這一場后該了斷了。
之后的整整三天,齊致辰把自己關在家里面,不吃不喝毫無情緒,不是坐著就是躺著。
中途艾云輝和顧禮彬多次登門查看,他都沒開門,隔著門板回答說他沒事,電話不是值班的曲昊就是大彪打來的,后來他都懶得接了,直接拽掉了電話線。
昏天暗地的七十二個小時過后,他終是出了門,餓的腿腳發軟,到樓下面館點了面后幾大口就吃完。艾云輝和顧禮彬擔心的眼神還在飄來飄去。
少年用紙巾擦擦嘴,而后一笑:“看,我說了我沒事的。”
“你都要嚇死我了你知道嗎?”艾云輝敲著桌子,“還有啊,就不能讓你嫂子知道點什么事,她真是時刻叨咕著讓我過來看你。”
齊致辰喝了口水,嘴角一扯:“現在看到這樣的我,這回可都放心了?”
艾云輝嘆氣:“你禮彬哥這三天就沒動過地,一直坐在你門口,還好樓道里暖和,不然我看你可能就看不到他了。”
齊致辰看看對面吃面的男人,抬手又點了碗面后,笑道:“謝禮彬哥了。”
艾云輝用筷子攪拌著碗里的面,嘮家常似的詢問:“你小子這三天都憋在家干啥了,胡子都沒時間刮?”
齊致辰挑眉:“真想知道我干啥了?”
艾云輝果斷點頭,顧禮彬也抬起了頭。
齊致辰短暫沉默后將右手握拳砸向xiong口,很結實的兩下,他似笑非笑半閉半睜的眼神卻極度認真,一字一頓道:“我把心,殺死了。”
消失在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