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眼,懷念發現桌上還有何楊沒來得及帶走的煙和打火機。
她嘆了口氣,怪不得景悅總說何楊丟三落四。
她隨即把煙和打火機放進自己的兜里,想著待會兒拿到何楊的辦公室去。
與此同時,她聽見身后的腳步聲。
因是午夜,醫院格外冷清蕭條,四周燈光都是詭譎的紅黃交織,她略警惕地回頭,然后,就跟段淮岸冷淡的眉眼撞上。
懷念身后是咖啡店的大門。
段淮岸正欲走進店里,他停下步子,垂著眼看她。
這一刻,懷念確定了,他剛才確實是在睡覺,并且是睡醒了就過來買吃的。他剛睡醒的模樣很好認,眼尾耷拉著,厭世的冷倦感格外明顯,渾身像是長了刺,極有鋒芒感。
他走到懷念身邊,見桌上還有杯咖啡,眼梢挑向她。
“有人?”
“剛才有,”懷念說,“他去做手術了。”
“追求者?”
懷念瞥他一眼,語氣溫吞:“是我大學室友的男朋友。”
段淮岸躬身坐在位置上,他生的高大,桌椅的間距過窄,以至于他的坐姿稍顯束縛。雙手擱在藤椅的扶手處,右手撐著下頜,目光慵懶又直白地落在懷念身上。
其實重逢到現在,兩個人就草草地說了幾句話。
懷念覺得怎么樣都得來個正式的,正常的對話。
于是她問:“什么時候回國的?”
他像是聽到什么有意思的,嘴角掛著笑,語調閑閑的:“這么官方嗎?”
懷念故作鎮定地回應他:“這有什么官方的?”
段淮岸:“那是怪我?”
懷念:“?”
他臉上的笑容不減,“我是想著等到所有事情都搞定了再來找你的,因為怕你很想我,很想和我見面。但是沒想到,遲徑庭出了狀況,導致預想中的見面,提前了半個月。”
“預想中的見面,是什么樣的?”懷念雙手手心貼著咖啡杯壁,加冰的飲品,杯壁沁出一層薄薄的水汽,浸在她掌心里,分不清是水汽還是她因緊張而手心冒汗。
段淮岸支著臉,笑:“不知道。”
懷念:“……”
她無語地收回視線,低頭喝咖啡。
段淮岸這才說:“遲徑庭住院的前一天,我回國的。”
懷念仍低頭喝咖啡,沒吱聲。
聽到他接著說:“最近在忙公司的事,所以也抽不出身過來看他。”
見她還低著頭,用頭頂對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