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大劑量的壯陽藥灌下去,又喊了一眾那煙花之地最下等的妓女,只要沾染了那位的,都能得十兩白銀。”
“不愧是出家之人,師兄可真是良善,沒有出手sharen。”
王昌平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身為駙馬還留戀煙花之地,某不過是看不過去而已,我佛慈悲,怎能手染鮮血叫他死了呢?”
“只是到底是叫那戶還敢替這臟貨掩蓋真相的人家,逃了罪責。”
他的語氣里滿是對不能朝著前駙馬一家盡數趕盡殺絕的遺憾,絲毫沒有被謝清霖點出的羞愧。
謝清霖點了點頭,確實,不能趕盡殺絕實在是一大憾事,剛好也提醒了他,沈明珠的封縣主,她的父親按律來說是可以赦免的。
他可得好好想想辦法,叫這個不知死活的人,干干凈凈的走,不能染臟了沈明珠的手。
“師兄可有人手借我一用,”謝清霖皺了皺眉,他也不能牽扯其中,免得以后明珠要是想查查到底發生了何事,又叫他吃了埋怨,“幫我派人去同沈明珠的那生父,告訴他曾經養了十幾年不是親生兒子在何處。”
“免得他從勞役之地出來,冤有頭債有主的,找不到該報復的人。”
“哦,對了,派去的人一定不要和我有什么牽扯。”
王昌平聽出了他的意思,突然對這個師弟產生了那么一丁點的同情,他現在可是能日日夜夜陪伴在長樂身邊。雖不能再用以前的身份地位,但以前暗中的人手都是在的,能夠這樣名正言順站在長樂身側,他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不像是這師弟,想來那心上人的手都還不曾拉過吧。
“得,這忙我幫了。”
想著長樂還在行宮里頭等著自己,王昌平不欲再同謝清霖這樣的孤身一人繼續閑談耽誤時辰了,起身就離開,只是又想到了什么似得,臨行了朝著謝清霖耳邊說了幾句,這才離開。
聽著自家師兄最后吩咐的話,謝清霖心里頭開始琢磨起來,父親說的是教會他纏,如今抱得美人歸的師兄卻教他四個字。
若即若離。
他得好好琢磨琢磨,這其中究竟如何把握進退尺度,才能叫沈明珠的心朝著他身上再靠回來。
見到桌子底下放了幾本游記,其中一本他已經做好了注釋,剩下的卻沒有。
似乎,沈明珠很喜歡看他寫過注釋的······
凝視了這些東西片刻,謝清霖捧著這幾本連同一副慣用的筆墨紙硯就回到了驛站以前住的院子里頭。
這個時辰了,因著換了地方,沈明珠還不曾睡下,點了燈看著手里頭無聊的賬簿,左右打發時間。
忽而聽到外頭有了些動靜,守著的丫鬟卻安安靜靜的,沈明珠有點子疑惑,卻聽到了自己所在的廂房門外響了敲門聲。
“表兄?”
這個點能來找她的,也只有謝清霖了。
似乎是被她的稱呼取悅了一般,外頭的人語氣格外的愉悅,“明珠,我來再同你講一下明日興許會來的官員家眷。”
這倒也合理,沈明珠起身再看的時候,那人已經快步走了進來,抬眸就對上了謝清霖帶著笑意的眼睛。
在燈下聽這人講了會見時候的規矩,又告訴她別憂心,明個他會陪著她一起的。
謝清霖低聲哄孩子一樣朝她說道,“知道你在這里無聊,我給你帶了幾本游記,你可要看看?”
沈明珠這才注意到,這人帶了筆墨連同幾本書,不由得有些好奇:“你帶筆墨來做什么?”
彎了彎眉眼,謝清霖清雋中的冷色被笑意沖淡了,在燈火下看起來格外柔和,“有一本的注釋我還沒有寫完,這驛站院子里頭就這件有炭盆,去其他地方寫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