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可眼睛發光:“我明白了,我們之前調查程家的時候,也沒調查出太多實在的證據。但是,程家作為此事的主導者能盡力掩蓋得一絲風聲都不透,可是其他跟隨的家族,其實很有可能已經露出了馬腳。”
奚衍宸“嗯”了一聲,最后點撥道:“給他們制造點矛盾,他們自然就會因為利益分配不均露出馬腳。”
奚可拼命點頭,滿臉自信地剛要離去,就又被老板叫住了:“等等。”
奚衍宸坐下來,將金絲眼鏡從鼻梁上取下,按揉著太陽穴道:“動作不要太大,即使查到了確鑿的線索,也不要打草驚蛇披露給媒體。”
奚可不解:“為什么?”
奚衍宸慢條斯理地擦拭去嘴角殘留的咖啡液,然后唇角罕見地上揚了一個弧度,道:
“我想看看,憑借他自己,是否真能將這一切查得水落石出。”
“如果連這點小事都查不明白,那天在機場說的話,也就是純粹的癡人說夢了。”
另一頭,對于這些一無所知的蘇慎玉,獨自按照房卡的內容前往了酒店。
房間的位置是1805。
蘇慎玉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房間的門,然后打開了燈,室內的一切由黑暗轉向明亮。
蘇慎玉在每個房間細細查看了一番,發現了兩個在明顯位置的攝像頭,但卻沒發現其他人的存在。
蘇慎玉皺了皺眉,但卻在下一秒,聽見了臥室中傳來的異樣聲響,他走進臥室,發現床上的被子下面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動。
蘇慎玉一把扯開被子,下一瞬幾乎被那下面的景象閃瞎了眼。
柳南初蜷縮著躺在床上,他的雙眼依舊被黑布蒙上,雙手也被束縛住,但與之前不同的是,之前柳南初好歹有一件勉強可以蔽體的衣服,這次艷紅的紅綢在他裸露的身體上交織著,讓他看起來像是一件被精心打扮的禮物。
如果看到此景的是一位變態,可能他會嗷嗷叫地撲上去,可惜蘇慎玉不是變態,他閉上眼,努力抑制住額頭亂跳的青筋,然后給前臺打了個電話:“幫我將房間換到1807。”
陸飲光是個瘋子,誰知道這房間里還有多少攝像頭,不如直接換一個。
房間很快就換好了,蘇慎玉甚至讓清潔阿姨幫他把柳南初進行了搬遷,柳南初一接觸人的溫暖,就如蚍蜉一般牢牢吸附了上去,弄得四五十歲的阿姨好不尷尬。
阿姨離開后,房間里再次只剩下蘇慎玉和柳南初兩人。
蘇慎玉皺著眉看向柳南初,見他臉上身上都泛起不正常的潮紅,看起來是被下藥了。
他只好把柳南初扔進淋浴間,然后把冷水開到最大,然后冷眼望著柳南初像一條白生生的蛆一樣,在水澇澇的地面上翻滾爬行。
上輩子,在程栩追求他的那段時間,一直到兩人訂婚,蘇氏破產,蘇慎玉都對柳南初的存在一無所知。
程栩將他這個白月光兼秘密情人保護得嚴絲合縫,密不透風。
直到他給程栩準備生日蛋糕的那日——
程栩把他拖行到了他自己的臥室,指著書桌上、床頭上、柜子上處處擺放的照片,對他殘忍道:“我告訴你,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無用功,我不可能喜歡你,我喜歡的人就在你面前,看看你們之間的差距!”
蘇慎玉被程栩掐著脖子被迫抬起頭,第一次看見了這些照片。
照片上的青年個子小小,長相秀氣,顯得溫潤無害。
程栩用高高在上的語氣道:“初初從小家境不好,出身草根,卻堅持不懈努力,堅韌不拔,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名牌大學,還用一切零碎時間勤工儉學。”
“而你呢,蘇慎玉,你看看你自己,你若是沒有優渥的出身、沒有美貌,你配和初初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