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地,抬起了自己的手。
那是一雙潔白如玉,細膩修長的,完美無瑕的手。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臉。
那觸感是她曾經最熟悉,也最引以為傲的吹彈可破。
她被救了。
而且是以一種她無法理解的方式被重塑了。
一股難以言喻的劫后余生的狂喜,與一種病態的失而復得的希望瞬間沖垮了她的理智。
她掙扎著從休眠艙里爬了起來,然后踉蹌著撲倒在了陳州的腳下。
她甚至沒有去看柳若彤一眼。
她抱著陳州的小腿仰起那張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絕美臉龐用一種足以讓任何男人都心碎的聲音聲淚俱下地哭訴道。
“陳州!我就知道你心里還是有我的!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我錯了!我當初真的錯了我是被逼的!是劉峰是玄天道人,他們用我的家人,用我的性命來逼我!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
“現在我回來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能跟在你身邊,哪怕是當牛做馬,哪怕是給你當一個最卑微的侍女,我都心甘情愿!”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去親吻陳州的鞋尖。
那姿態,那演技,若是放在地球上,足以拿下任何一個電影節的最佳女主角。
雷鳴和閃電,都看傻了。
他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女人。
柳若彤的臉上,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然而,陳州,卻笑了。
他伸出手,輕輕地,抬起了她的下巴。
“是嗎?”
他的聲音,很溫柔。
白勝雪看著他那雙近在咫尺的,仿似蘊藏著星辰大海的眼眸,心中一喜。
她就知道,男人,都是吃這一套的。
她正要繼續自己的表演。
陳州接下來的話,卻好比一盆零下二百七十三度的液氮,將她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
“可惜,我對垃圾,不感興趣。”
他的指尖,在她的眉心,輕輕一點。
一道暗金色的,好比鎖鏈般的符文,一閃而逝,烙印在了她的靈魂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