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楚門烈為何絲毫不驚?只因他早聽楚門羽說鷓鴣哨身手奇絕,這些日子一直有心要試探他一二。可玉樹宮中各位師父都有叮囑,說鷓鴣哨是新婚的姑爺,不許他們師兄弟去試探他武功。
楚門烈的拳腳功夫在玉樹宮中乃是一絕,他聽聞鷓鴣哨頗有本事,卻又不得切磋,哪能不心癢?今日這些藏人要以封門仙做注,楚門烈非但半點不怕,還心中暗喜,今夜正好讓這康巴藏人試試鷓鴣哨的本事,也好讓他試試這新姑爺?shù)纳顪\。即便鷓鴣哨真的不濟,這些牧民又哪里是他的對手?到時候只要他出手,搶了封門仙回來,自然萬事大吉,他豈不是無本萬利?
鷓鴣哨眼神一暗——藏人生性豪爽,不受男女大嫌之束縛,由此及彼,自然以為此間女子俱可作為賭注。眼看那些個康巴女子眼巴巴地望著前來挑釁的藏人,兩兩交頭接耳,非但沒有半點忌諱,還露出欣喜嬌羞來,便知她們心思單純,只敬英偉不敬人。如此說來,這藏族漢子實在算不上冒犯,可他既然敢挑釁,無論是知情還是不知情,鷓鴣哨都應當應戰(zhàn)。一來他是封門仙的夫婿,自然應該按照草原規(guī)矩為她奮力一搏,二來他自從服用土生丹,便自覺氣力大盛,在這高原之地身上也生出使不完的力氣來。說來荒唐,以往他這些個氣力多是用在了床笫之間,可他早就想要找個機會施展一二,也好看看這玉樹宮的仙方藥膳究竟是什么成色。
“夫君,這……”封門仙面露尷尬——以往她參加賽馬會總是扮了男裝,為的就是少惹麻煩。如今她做了別人妻子,自然不好再以男裝露面,否則讓門人看了如何是好?偏是如此,竟惹出如此尷尬的事情來。如今她若是強推,只怕要傷了玉樹宮顏面,可她若是不推……她是別家妻子,如能敢隨了藏人習俗,以強者為夫?
鷓鴣哨本就心癢難耐,此刻聽了封門仙口中支吾之詞,心中更生出三分爭雄之心來,隨即握住封門仙的手叮囑道:“別怕……”
那藏人看鷓鴣哨與封門仙親近,口里又吐出話來,鷓鴣哨雖然聽不懂,但只看眼前的藏人們皆笑的前仰后合,便知道那不是好話。
“這藏民說,漢人男子,只能言語哄了女人去,沒那些個本事。”
楚門烈看熱鬧不嫌事大,更是要火上澆油,不怕鷓鴣哨氣惱,只怕他不惱!果不其然,鷓鴣哨聞言騰身而起,輕飄飄地落在了那藏人面前。眾人眼看鷓鴣哨凌空一躍,皆連連稱奇,隨即各個屏氣凝神,都要看看這漢藏勇士如何生死相斗。
那藏人絕非假把式,此人身高九尺,重二百斤有余,渾身囊肉盡顫,落在地上直激得塵土飛揚。鷓鴣哨先閃身躲避,試圖看清這藏人的手段,豈料圍觀的眾人見鷓鴣哨只躲不打,無論男女都口中發(fā)噓——藏地崇尚力量,認為男子越勇越好,見了鷓鴣哨這般的江湖高手,還以為他是打不過這才連連躲避,所以各個笑話他。
鷓鴣哨哪管這些?他看清了這漢子攻擊的路數(shù),這才尋了個破綻,踏著那藏人的膝蓋而上,翻身一躍,身輕如燕,落在了那藏人身后,從后面一計鎖喉緊緊箍住了那漢子的脖頸,隨即兩膀生出千鈞之力,將那漢子活活勒暈了過去這才罷手。
鷓鴣哨何許人也?在湘西便是那尸王也被他生生拽下了頭顱!今日不過一肉體凡胎而已,他哪能不敵?
藏人們不明就里,只見電光火石之間,那康巴勇士就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隨即不禁各個鼓掌,竟毫不顧此人死活——康巴人生性豪邁,既然要斗,就是生死相斗,即便是死,也算死的英勇,這才不顧傷者輕重,只管恭喜勝者勇猛。
鷓鴣哨略施手段,便將這康巴第一勇士輕松擒獲,心中隨即快慰不少——他的體力已然恢復到了少年鼎盛之時,非但如此,玉樹宮多用補藥,一股腦的固本培元,使得他此刻精猛更勝往常,便是在這高原之地也可隨意施展。如此說來,等來日到了云南,他也自當應對得宜。
耳聽得左邊人群一陣騷動,鷓鴣哨站在陣中細瞧——原來這康巴漢子還有兩個本家的兄弟,他們先是將自家兄長拖了下去,隨即便各個頓足捶xiong,分明是要與他一絕生死。
“叫他們一起來吧。”鷓鴣哨對著楚門烈說。
“夫君!”封門仙心生害怕,禁不住出言相勸——眼前這兩個康巴人論體型只怕有五個鷓鴣哨那么大,叫她哪能不擔心?
“無妨。”鷓鴣哨側(cè)臉叮囑道。
那兩個藏人聽了楚門烈所言,耿著脖子便入了陣來,旁觀者一片驚呼——別的不說,這以二敵一之戰(zhàn),若是贏了也算不得贏,若是輸了,那這漢人便是巴塘第一勇士了!
只見那兩個藏人左右發(fā)難,原本想將鷓鴣哨夾在中間首尾相擊,可鷓鴣哨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輕功高手,哪能吃這虧?只見他騰身一躍一丈有余,叫那兩個來勢洶洶的精壯藏人撞在了一起。
這兩個藏人都頗為壯實,渾身都是囊肉,兩人撞在一起,xiong前肥肉橫顫,雙雙坐在地上一時失神,眾人見此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