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醫生嘆了口氣:“高匹配度alpha的永久標記會讓你的發情期痛苦上百倍,并且沒有任何的代信息素藥劑能緩解,考慮一下清洗標記吧。”
已經不記得清洗標記有多痛,只記得熟悉的香味在后來的一周時間內漸漸從身體中消失的感覺——他失去了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聞到的信息素,也失去了與顧昀遲唯一的生理鏈接。
是過往人生宣告結束的一個節點,溫然開始進行自我暗示與催眠:一切都只源自匹配度,標記清除后,大腦不會再被某種味道勾起回憶,很快就可以屏蔽記憶,最后徹底忘懷。
如果他和顧昀遲之間的關系是一把傘,那么契合度是傘骨,當傘骨斷裂無可支撐遮蔽,風和雨會沖刷掉所有。一定是這樣的。
他一直認為這些年的這場洗腦完成得很不錯,直到顧昀遲重新出現在面前。
這幾天都睡得不是太好,溫然每天早上睜眼一塵不染,袖子挽到手肘,白皙的腕上戴著一只軍用手環。
只對視一眼,溫然就轉頭去看別的地方,掌心在手套下滲出一層薄汗。
沒料到不久前直播中凱旋的指揮官就這樣站在面前,同事們頓時騷動起來,紛紛上前和顧昀遲握手打招呼,也就沒人注意到一動不動略顯僵硬的溫然。
直到這場意外的社交結束,一直站在原地的顧昀遲繞開人群,慢慢走了幾步到溫然面前,眾目睽睽下自若地朝他伸出手。
空曠的倉庫一下子寂靜無聲,道道目光投來,見證顧中校雨露均沾關愛內向自閉工程師的溫馨一刻。
溫然抬頭看了顧昀遲片刻,垂下眼,摘掉手套,很輕地握了一下他的手。
虎口相交時皮膚摩擦著顧昀遲的槍繭,泛異樣的麻,溫然飛快松了手,微微shi潤的掌心與顧昀遲的指尖一瞬蹭過。
“顧中校你好。”迫于禮儀,溫然干巴巴地開口。
顧昀遲看著他頭頂柔軟的發,問:“好在哪。”
氣氛怪異起來,周圍人開始疑惑地互相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