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海,京都銷金窟的名號,周窈隱約聽說過。在這里,那些普通的富二代甚至都不夠進來的門檻。醉生夢死,是它的代名詞。
周窈只聽說過,還是第一次進來。
她跟在容司宴身側,看見電梯上六十層,愣了愣。聽說藍海只有1-50層,想來不過是對外的說辭,50層往上并不對外開放,只有特定的人才能進來。譬如說,容司宴這種。
上來的電梯里有人負責按樓層,看見容司宴后二話沒說送他們上六十層。從電梯里出來的時候,侍應生遞了一張房卡過來,容司宴接過。
周窈本來有些疑惑,直到往前走了幾步,發現竟還要再過一道門,而那道門的通行證就是剛才侍應生給的那張房卡。
走廊的燈光是暗藍色,昏昏沉沉,還有些陰森可怖。從走廊里聽不見任何一間房里發出來的聲響,可見這里的隔音很好,做些什么都不會被發現。
至于那些房間里具體都會做什么,周窈也能猜到些許。
周窈沉默著,跟著容司宴停在一道門前。推開門,光線比走廊里亮了點,空間寬敞,映入眼簾是一個像客廳一樣的存在。穿過客廳往里走,才終于人聲喧囂。
男男女女坐在沙發上,沙發前是張牌桌,幾個年紀不大的女人坐在牌桌死角,似乎在絞盡腦汁廝殺。
一位嬌滴滴的嗓音開口:“傅少,人家真的不會玩……”
是另一邊沙發上坐著的幾個男人正在喝酒,被稱傅少那位,懶懶應了句:“輸了算我的。”
縱然如此,那女人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手邊的籌碼可都是以十萬為單位。
見容司宴來,幾個人都停下手里動作,站了起來。容司宴的地位不言而喻,誰都要給他三分薄面。
站在容司宴身邊的周窈,感覺到他們充滿好奇探究的目光。
剛才被叫傅少那位先開了口:“你就是容二的女朋友啊?我們都說呢,什么天仙,竟然把容二都鑲住了。”
傅西嶺語氣吊兒郎當,十足輕佻,他一向如此,倒沒人意外。
周窈看向容司宴,從傅西嶺的話里可以聽出,容司宴并未告訴他們他們之間的真實身份。她笑著應了聲,跟著剛才那女人喊:“傅少。”
周窈聲音甜,叫得傅西嶺哎喲了聲,很是受用。
容司宴抬腿踹他一腳,毫不留情,傅西嶺痛呼。
他朝周窈伸手,示意她過來坐。
周窈接住他的手,慢慢走到他身邊,被他摟住腰按在腿上。
“別給他臉。”他從旁邊拿了一瓶酒,單手開瓶,仰頭喝了口,“什么傅少,叫傅小六就行了。”
周窈忍俊不禁,聽見傅西嶺的抗議:“不是,容二,你說什么呢,給我點面子行不行?”
藍海就是傅家產業,傅西嶺在圈子里身份不低。別人見著得恭敬喊一句傅少,只有容司宴敢叫他傅小六。
傅西嶺這一輩,前面五個孩子都是女孩,他排第六。
傅西嶺從旁邊摸來兩瓶酒,朝周窈走過來,臉上帶著笑,“妹妹,賞個臉?”
起先他沒看清周窈長相,只模糊知道是個身材不錯的美女,站在容司宴身邊能叫人由衷夸一句登對。等停在她幾步之遙處,周窈抬起頭來看他,跟著容司宴喊:“小六哥。”
傅西嶺遞酒的手僵在半空,往回縮,“算了,還是別喝了。”
他插科打諢地退回原位,把其中一瓶酒放下,另一瓶喂進自己喉嚨。
他們打趣:“傅少怎么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