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窈苦笑:“的確。”
她一向這樣安慰自己,賭運不行,總有別處的運氣好。運氣與能量一樣,應當也是守恒的。
盡管目前為止,她還未發現自己哪一方面的運氣格外出彩,足夠彌補自己失去的那些運氣。但人生還長,不必太早下定論。
眼前又是一手爛牌,周窈看來看去,每一張都一樣,注定是個輸字。她索性隨意,正要扔出一張黑桃7,被容司宴握住指尖。
他握著周窈的手,叫她停在另一張梅花3上,扔出去。
周窈對面那位美女嗲聲開口:“二少怎么親自來幫忙啊?”
容司宴不語,只站在周窈身后,張開雙臂將她攬在懷里,下巴搭在她肩頭,仍是云淡風輕的模樣。那樣子,仿佛像陪她們過家家。
緊跟著,容司宴又扔出一張方塊4。
就這么,容司宴握著周窈的手,帶她打贏了一手爛牌。簡直不可思議,周窈甚至看不明白他怎么能扭轉戰局。
傅西嶺抱著胳膊站在一邊:“容二,你可別欺負人家了,也不嫌丟人。”
容司宴懶懶抬眼,沒說什么。
他甩了手邊的牌,牽周窈往旁邊走,“不是說今天有表演嗎?走了?!?/p>
周窈跟著容司宴走,才知道剛才那間套房一樣的房間里,從旁邊有一條隱秘的過道,經過幽暗的通道之后,眼前柳暗花明,進入了一個類似于大會場的地方。
周窈不知道他說的表演是什么,在她的常見認知里,表演是一些賞心悅目的項目,譬如唱歌跳舞之類。
類似大會場的房間里燈光昏暗,不仔細看連路都看不見,周窈被容司宴牽著,他卻輕車熟路,想來是這里熟客。周窈視野受限,腳踢到什么,踉蹌了下,跌進容司宴懷里。
“小心?!彼槃輷ё≈荞旱难?,從一邊拐進類似于卡座的位置。
傅西嶺他們緊跟而來,陸陸續續帶著女伴落座。
不止他們,原來還有很多人,大概都是從各自的套房里走出來的。
而正中間的位置,有個類似舞臺的東西,四面蒙著黑色幕布,看不出什么東西。等人差不多到齊后,舞臺正中間的燈忽然亮起,而后幕布打開。
突然的亮光讓周窈瞇起眼睛,再睜開眼時,看清了舞臺上的東西。
舞臺上有一個穿得很性感的女人,似乎是要跳鋼管舞,這和周窈對表演的認知相符。她朝臺上看去,卻意外皺眉,總覺得那個女人有點眼熟,可她化妝很濃,周窈一時沒想起來。
隨著音樂的響起,熱辣的鋼管舞開始了。來藍海消費的多是男人,女伴只是他們的點綴,因而臺下很快有些人鼓掌叫好,顯然興致高漲。
周窈對這種節目沒什么興趣,好在卡座邊有準備了飲品和零食。她順手拿過,分辨了眼,確定不是酒后才放心喝下。
容司宴正和傅西嶺說話,傅西嶺說:“哎,沉霆,你待會兒不會又冷漠地離開吧?”
容司宴說:“你認識他這么久,還不了解他?答案顯而易見?!?/p>
傅西嶺說:“嘖嘖,真不知道你是假正經呢,還是真有病呢。說真的,沉三,多年的兄弟,我認識一個很不錯的男科醫生,要不介紹給你?!?/p>
沉霆冷漠地罵了一句:“滾蛋?!?/p>
容司宴笑了聲,他對臺上的表演也沒興趣,比起那熱辣的鋼管舞,倒是懷里這個更有興趣。容司宴垂下視線,正好看見周窈將那瓶飲料喝了大半,一時似笑非笑。
見容司宴盯著自己看,周窈有些莫名,問:“怎么了?”
容司宴淡淡開口:“那瓶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