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硯初感覺到頭皮陣陣鈍疼,他強撐著意志,手撐在身側嘗試調整坐姿,就在這時,肩胛骨處碰上一具溫熱健碩的身軀,對方的胳膊正撐著自己的后背,像是強有力的支撐讓他沒有倒下。
他不動聲色地深呼吸,一點一點地調整狀態,對上駱政嶼的眼神:“對,我要摘下項圈。”
“但是……”駱政嶼瞄了眼他堂哥的兩位父親,見他們兩人已經選擇性的不看他,這個默許的態度就知道他們一定會聽段硯初的,畢竟這兩人出了名疼孩子。
“哥,不抽血這件事我贊成,但問題如果沒有項圈檢測你的信息素濃度你自己會不舒服,沒有一個alpha或者是oga受得了自己體內的信息素濃度處于高位,項圈芯片里有麥芽硒可以抑制信息素在你體內過量釋放,如果摘下是沒有藥劑可以控制你的信息素。”
“如果我說有呢。”
沙啞的聲線落下,所有目光都會聚在段硯初身上。
段硯初感覺到撐著后腰的那只手寬大而有力,仿佛在用力度告訴他什么,下沉的意識在掌心往上托的力度中極力保持著清醒。
良久,他看向投影里的家人們:“關于失控者血液中存在病變癌細胞,以及擁有基因修改的‘密鑰’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聯盟的研究,權力復興組織的研究,以及alpha們想標記我試圖跟我生孩子的行為都能夠很好的印證,大家都想知道到底如何通過使用失控者的癌細胞尋找到這個密鑰。”
“但大家遺漏了一個關鍵,失控者血液真的是基因修改的‘密鑰’嗎?”
“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我一個失控者,其他的失控者應該比我好說服,拿到他們的血清會比拿到我的更容易,可為什么一點消息都沒有?”
“如果失控者的血液真是基因修改的‘密鑰’為什么這十年來所有的進展都為零?”
“每個失控者的項圈設備都不同的原因是個體差異,而麥芽硒的效果其實微乎甚微,芯片只能采用失控者最厭惡最抵觸的方式進行控制,因為他們壓根找不到辦法。”
“他們或許已經發現了原來不是所有人的血液都能跟失控者血液產生反應,也不是同血型就可以反應,更也不是遵循oga和alpha契合度原理,他們的方向錯了。”
“就像我明明沒有被alpha標記,但身體里卻存在alpha的血液標記。”
段父本來不敢問的,聽兒子又主動提起:“所以那alpha是誰?”
“大爸,你覺得可能嗎?”段硯初搖頭:“我不會讓alpha隨便標記我的。”
“那這到底——”
“是陳予泊的血液標記了我。”段硯初目光平靜注視著自己的家人們:“或許這也是為什么他能夠在安全期安撫我的原因。”
兩位父親的眼神‘唰’的落到了陳予泊身上,眼神警惕,仿佛在質問怎么回事。
駱政嶼再次‘唰’的站起身,他雙手撐在辦公室上緊盯著陳予泊:“又說你不是alpha?!”
陳予泊:“……”啊?他什么時候標記了段硯初,這男人怎么張嘴就來啊,不是,等等,他不知道啊,冤枉啊青天大老爺:“那個,我真的不是alpha。”
段硯初眼皮微闔,蒼白的唇微陷:“陳予泊不是alpha,正因為他不是所以這才是關鍵。”
“你發現了什么?”段父皺眉問,他心情十分復雜,倒不是說不支持這孩子繼續進行科研,而是他現在的狀態真的能繼續嗎?他都擔心這家伙‘走火入魔’。
段硯初說:“能與失控者血液產生反應,是億萬分之一的概率,也就是我可能找到了這億萬分之一的概率摘下項圈,甚至可以通過與我的血液標記的作用掩蓋對方的性別信息,摘下我的項圈,并壓制我的信息素氣味。”
“太陽,你的意思是……”段父看向坐在兒子身后的陳予泊,眸色漸深,難不成是因為這家伙s3+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