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河光顧著留神聽著他們說話,腳下沒看路,被石子絆得身形不穩,迎面撞上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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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走在大街上哼著小調,看起來心情甚好。
“這唐知理倒是比我預想的還要軟弱可欺,真是白瞎了他這好名字?!?/p>
“阿言,今天能這么順利,還是多虧了你,”他回過頭,朝盡職跟在自己斜后方的人露出一個笑,“想買點什么?隨便挑?!?/p>
被點名的男人身著一襲黑色長袍,冷淡地回道:“分內之事?!?/p>
“阿言,你這人要是能再能說會道些,保證比現在還要討人喜歡,”年輕人正巧走到了一家糖葫蘆攤,停下腳步,“不如就糖……”
話音未落,被稱作“阿言”的男人突然伸手,堪堪扶住了迎面撞上自己的男人。
“抱歉,”柏清河站穩后立馬抱拳道歉,“此路不平,聽朋友說話去了,沒留意,這位大……小公子沒受傷吧?!?/p>
他本想叫“大人”,待抬頭看清對方的面容后,又立馬把脫口而出的稱謂咽了回去——面前這人看著年紀比自己還小,這稱呼屬實不妥。
被問話的人在短暫的視線交接后,愣了下神,沉默不語。
“阿言?”年輕人站在一旁,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轉了兩圈,“這人你認識?”
阿言這回倒是很果斷地搖了搖頭。
“先前不認識不打緊,皇城就這么大點地兒,現在認識也為時不晚……小公子這是想買糖葫蘆?那算我賠罪,這根我請了?!卑厍搴幼灶欁缘卣f著,順手拿下根糖葫蘆遞到對方眼前,“柏家老二,柏清河,幸會?!?/p>
年輕人敏銳地發現對方的站位正巧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目光瞬間變得有些凌厲起來,可柏清河仍舊笑瞇瞇地朝那位阿言舉著糖葫蘆,仿佛渾然不知。
兩方人僵持不下,就這么杵在糖葫蘆鋪子前,寸步不讓。
最終阿言還是接過了這串糖葫蘆,算是淺低了頭,說道:“……溫言,幸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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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宋
“柏老二,之前也沒見你上趕著道歉還非要自報家門的啊,”兩方剛走出了幾步路,彭景便忍不住問道,“怎么今日跟轉性了似的,唱這么一出?”
“這就是你不懂了,”柏清河晃了晃手指,故作深沉地說道,“平常那是惹了事怕被我爹教訓,這事兒本身性質就不一樣;而且你看到他臉沒,那小臉,嘖……”
不僅生得白凈,露出一閃而過的笑意時眼尾還會微微上挑,看著又俏又柔……
“說白了就是瞧對眼了唄,子鵬剛才也看愣了,這人確實長得比閣里的小倌還抓人,”楊桓打趣道,“要不替你去打聽打聽,看看是誰家的?”
“那還是算了,”柏清河擺了擺手,“今個出門是為了彭公子出的,我這檔子小事算不了什么,得看緣分。”
彭景被捧了一句,心情甚好:“倒真沒看出來,你又在這兒裝什么癡情種?!?/p>
幾人又是一陣笑。
柏清河陪著彭景等人去賭坊里玩了一下午,只可惜時運不濟,掏出來的錢全都輸了個精光。
“看來我今天是徹底來作陪的了,”柏清河笑著下了牌桌,“老天爺也知道誰是今天的主,贏得不少啊,彭公子?!?/p>
“沾光,沾光了?!迸砭靶Φ么猴L得意,他今日手氣確實上佳,本金幾乎是翻翻的往回賺。不過他倒也不貪,夠換個翡翠鐲子的錢到手后,也跟著果斷下了牌桌。
彭景贏得開心,花錢自然也大方,拉著幾人便說等下去青鳶閣的酒錢他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