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回回就那么幾個人,翻到底又拉回,狐川辻人無氣力垂著手臂搭在眼瞼上。
事業沒了……愛情,應該勉強算是愛情吧,也沒了。
畢竟也只是相親認識,再怎么也才過了一個月,沒愛到要生要死的地步。
對方也還能及時抽身,說不定在葬禮上獻完花轉頭就能去找那位不知名的暗戀對象呢……
小黑毛忽略心底那點酸溜溜的情緒,權當是腦震蕩的副產物。
一覺回到十五年前,嚴格意義上是重生,過往都算前世,和如今已經八竿子打不著,兩條平行線、你不耽誤我我不耽誤你,再怎么也回不去了。
他也不是沒嘗試過回去,均以失敗告終,差點被父母扭送到腦科隔壁的精神科。
才清醒的那兩天戒斷反應最嚴重,動不動就是頭暈想吐、路也走不了,整個人只能一坨咸魚癱在床上,閉上眼眼前就是隱隱綽綽的影子。
狐川辻人合理懷疑是他很想回到自己原本世界的緣故,但醫院開具的報告證明非說他這是一頭把自己砸成腦震蕩留下的后遺癥。
小黑毛吸了口氣,把自己的繃帶頭換了一邊,繼續咸魚躺。
思來想去……十五年后才出現的愛情現在還在愛知縣的某個角落里等著被某位命定的監督挖蘿卜呢。
估計現在也和他一樣,國中剛畢業。
新鮮出爐的不大點的小豆丁,正值青春洋溢、熱熱切切的十五歲,而他,看似是十五歲的稚嫩殼子里裝著的是成年的、三十歲的靈魂。
怎么看都怎么微妙啊!
他不是什么糾結的人,知道那句話,‘既來之,則安之’。
十五年后破門而入的愛情看來是殉了,想想其他吧……
沙發上的黑毛蠕動兩下,寬慰自己道:人活著,除了愛情還有——小蛋糕!
所以——現在他要用最后的一千円來叫小蛋糕外賣了!
不過大腦,全憑本能,手指動了幾下,迅速就撥出個號碼,埋臉在沙發靠墊上的黑毛看也不看拇指一壓就是撥出,
“嘟……”
撥通了,看起來就算是十五年前,這個號碼也還有效嘛。
那家伙說想吃小蛋糕就撥通這個電話的承諾果然不是假……
誒?
……
等等,不對勁。
那家伙?
‘咔噠咔噠’轉了兩下脖子,頂著半腦門繃帶,狐川辻人僵澀望向翻蓋手機屏上顯示的未記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