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資深種植家的角名倫太郎知道,這是抵抗與不妙的前兆,這時候就要下一劑猛藥,大掌伸出,穩穩拖著花做支撐。
本來應該找豎直之類的東西做桿插,好客觀支撐這脆弱的花,但是一時之間身處工具不完善的健身房,只能以手代勞。
他不斷施加著支撐與壓力,竭力讓這嬌貴又敏感的花回歸到擬態的原生的生長環境。
或許是上下把持的一番努力有了成果,慢慢的、從花莖里吐出些許營養液。
白色的營養液點點滴滴溢出,量不多,角名倫太郎收集起來,需在手心上,朝下看了一看,對應的shi紅泥濘的土壤似乎也準備好了,等待角名對其進行花種移植。
做瑜伽的狐川辻人大大口耑了下,xiong膛起伏不停,他和角名其他事沒怎么做、但是種花活動的的確確是做了不少次,可即使是做了不少次但依舊適應不起來,每次到最后的花種移植階段都仿佛脫了力氣一般。
雖然兩人身處健身房,但他總有種自己此刻是在被太陽曝曬般的錯覺,汗不要錢地從臉頰、鬢角、身體每一寸皮膚洇出滾落而下,滑出道道shi痕。
身體里的水分似乎被一只無形的大掌擠壓擰緊,淅淅瀝瀝地全部給出。
這汗水滾落下來,濺在地上、盛開了朵豆大的水花。
健身房內中央空調還在送風,但即使這樣、焦灼且僵持不下的環境還在繼續。
角名倫太郎幫人擦了擦汗,聲音低低哄著他繼續在瑜伽球上待上一會兒。
可狐川辻人即使不想待了也拒絕不了,重心全然不由他、甚至連足尖都接觸不到地面,更別提做其他什么了。
角名倫太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沒有用,當下要做的事情最重要,桿插移植珍惜花束與花種養護,之后還要對其進行澆灌與營養液輸入,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一時之間他也騰不出手來安撫黑發青年。
只好就著這焦灼泥濘的氛圍有一搭沒一搭用臉頰輕蹭陪伴著他。
狐川辻人被角名手把手帶著進行花束桿插。
原本他的手懸停在兩邊,想抓住用以維持重心的瑜伽球但是皮質表層又滑又軟,他抓了半天什么都抓不到,只能攥著團空氣,現在角名伸手過來帶著他,一下子黑發青年就有了落點。
角名充分發揮了年上的作用,寬大掌心覆著他的手,慢慢引著讓他移植那朵稀罕又嬌貴的花,似是最好的花匠老師,教授他如何進行課程。
狐川辻人從未接觸過這類課程,又陌生又不敢亂動,生怕弄壞了唯一的樣本。
角名倫太郎安撫他別害怕,牽著人慢慢地進行移植。
觸碰這一珍稀樣本種類的花莖、花葉、花蕊,層層疊疊。
狐川辻人十分新奇,柔軟的花瓣觸感在指尖綻放,慢慢的、黑發青年嘗試著自己去移植。
他們兩個人一起待在田里,扎根據在那兒汗如雨下。
估計是累的,又或許是興起的。
他以前從沒這么做過這么有意思的事兒,尤其是被人帶著進行反復的試驗性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