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死物回溯上一個狀態,能耗相對較低,她是能承受的。那么針對活物呢?能耗會八成會變大,但她還是得試試。
下班后,阿薩思拎著一條活魚回了家。
路過小賣鋪時,就見電視畫面定格在一具尸體上,據說一艘漁船倒霉催地網上來一具腐爛的人尸,已經死了很久,被海魚吃的只剩骨頭架子,嚇壞了船主。
一群人在小賣鋪前看得津津有味,阿薩思敲開了門,告訴阿婆今晚吃魚。
一個盆,一條魚,一把刀,阿薩思眼里泛著詭異的光。
趁著阿婆淘米,阿薩思一刀結果了魚。魚身在水里顛了幾下,濺出一些水,很快沒了動靜。
死透了。
阿薩思以盆圈定范圍,回溯魚的時間。一瞬恍若泄洪,能量飛速涌出,織成一條僅她可見的時間線。
根據她的意志,魚死后的時間被一點點擦除。伴著死亡狀態的消失,濺出的水倒回入盆,涌出的血灌入體內,捅出的傷口逐漸復原。
生機在她掌下復蘇,可逆熵的代價頗大,僅是復活一條魚就耗去了她十分之一的能量。
好歹是活了……
眼見行之有效,魚就失去了活的價值,阿薩思干脆利落地剖了它,面上毫無表情,心里卻在想那倒霉的歐米伽到底是怎么撐過威廉一次又一次回溯的?
她連整條魚都費勁,它居然能讓整個地球的時間重啟,這差得不止一星半點啊。
“阿四誒,魚嘞?”阿婆往外張望了一眼,“剖好拿進來啊,去樓頂摘點蔥,標著‘香港回歸’的那個盆子。”
阿薩思應了聲,倒掉血水、清洗工具,把魚拍在砧板上,轉身走向頂樓。
公屋面積不大,沒有陽臺,居民晾曬都在頂樓,私家種的小蔥也擱在那里。
大大小小五六十盆,看的人眼花。阿薩思在最高的位置找到了盆,摘了把小蔥。又想到阿婆腿腳不便,干脆把盆端到下邊,回去后知會阿婆一聲。
不料阿婆一聽臉色大變,把鍋鏟扔給她拔腿往頂樓跑,非要把盆端到最高處不可。
在阿薩思不解的眼神中,阿婆諄諄教誨:“都告訴你要防衰仔啦,他們一打架就端盆互砸,放高一點他們拿不到。還有樓里到處亂跑的小孩,冇人教,總往蔥盆里拉尿,不放高你等著喝童子尿啊!”
阿薩思:……
以人形體驗生活,真是處處有斗智斗勇的痕跡,就連一個蔥盆的擺放都蘊含著“大智慧”,讓龍不明覺厲。
阿婆:“聽著啊,等哪天那個新來的豬肉佬不干了,我們在那天晚上要離開公屋,到
一直以來,阿薩思對錢沒什么概念,有的只是對儲存一種好用工具的執念。
當泰坦時,她搶了一大筆錢但無動于衷;當人類時,她靠復利生錢卻只是為了給肯特夫婦養老。
錢對她來說是必要的,但不是主要的。找工作賺錢是她融入人類的手段,賺多賺少并不會影響她的心情。
然而隨著閱歷的增長,她發現用人類的視角看世界,錢遠不止一個符號、一種工具那么簡單,它更可以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人類嘴上說著人人平等,可私底下早用錢分出了三六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