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漪臉上的笑意微微一滯,反應了一會兒才解釋道,“其實昨日之事,我并不怪義兄。可當時情勢所迫,我只能以駁斥他的名義將那番話說出來……”
縣主轉頭看了她一眼,笑道,“你這孩子,我也沒怪你。更何況,玠兒昨日的確做得過分。說來你或許不信,我這個做母親的,竟也是頭一回見他如此刁難一個女子。”
聞言,蘇妙漪卻不僅沒松口氣,反而眼皮跳得更加厲害。
什么意思?容玠害她,反倒成了對她特殊,叫縣主又平白生了防備心?
蘇妙漪暗自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面上卻不敢展露分毫,乖順道,“義兄并非是要為難妙漪,不過是性子剛正,不愿昧著良心將簽投給知微堂。”
縣主笑了笑,一揚手將掌心的魚食全撒了,轉移話題,“春色正好,容府的花都開了。三日后,我打算邀各府的千金們再來賞花。尤其是那位名滿天下的顧娘子,我一直想見見她……”
“顧玉映?”
蘇妙漪微微一愣。
縣主瞥了她一眼,“依你看,這顧玉映與玠兒可般配么?”
蘇妙漪頓了頓,從善如流地頷首,仿佛沒有絲毫齟齬,“他們二人出身相當、志趣相投,又都頗負才名……若說這臨安城,最與義兄相配的,大抵就是這位顧娘子了吧。”
縣主笑著拉住了蘇妙漪的手,“我們二人可真是想到一塊去了。三日后,你也一同來吧,幫我出出主意,撮合撮合。”
“……”
到底是差一步就成了夫妻的關系,得有多缺心眼才能毫無芥蒂地摻和對方的相親局?
蘇妙漪剛要婉拒,腦子里卻忽然靈光一閃,于是到嘴邊的推拒之詞竟是被咽了回去,“好……其實我也久仰顧娘子的才名了。”
二人正說著話,一女使忽然冒冒失失地朝她們跑了過來,滿臉的著急。
“縣主,蘇娘子……”
蘇妙漪一眼就認出那是替她照料蘇安安的女使,頓時變了臉色,急忙迎上去,“怎么了?”
“蘇娘子,不好了!安安,安安姑娘打傷了二公子,被二房的人捆起來了!”
蘇妙漪和扶陽縣主匆匆趕到時,果然就見蘇安安被結結實實地綁在了一棵樹上,嘴里還被塞了塊布團。
“唔!”
見了蘇妙漪,蘇安安頓時掙扎起來。
一旁的容氏奴仆沒瞧見來人,仍是疾言厲色地沖蘇安安嚷嚷,“你還敢動?今日我們二公子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就等死吧!”
說著他還想動手,可手剛抬起來,卻是被人一下攥住了手腕朝后擰去。
“哎,哎喲!”
他吃痛地叫喚著,轉頭就對上蘇妙漪凜若霜雪的一張臉。
蘇妙漪用了巧勁,將人一把推開,便徑直走向蘇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