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力本就珍貴,還是省點用,倒是百相宮的事兒被你這位魔道來者扒了個底朝天,難道……”
“你不用懷疑我,百相宮那地方與我無關……”虞薄淵修長的手指在修力包裹下微微散出粉色,思量后露出一絲鄙夷神情,“你的意思是壞事都是我們魔道做的?這是被人道片面之言堆積成世代的流言蜚語所干擾了吧?”
陰霾并非一二日便可長生不衰,萬物甩著頭發上的雨水心里微生煩悶,……
陰霾并非一二日便可長生不衰,萬物甩著頭發上的雨水心里微生煩悶,思索間驚愕于自己竟不知何時有了對待事物的感受反饋,望著身上同樣流淌著水珠的虞薄淵,她從袖中摸出皺皺巴巴的手帕塞其手中。
“哼~”
對方喉嚨沒動,從鼻腔中發出一絲類似小貓小狗討巧的聲音,萬物見著他只是抱著膀子彎下腰來,一甩手將手帕掛其尖尖魔角上,轉身跳下葫蘆向侍衛所言之處走去。
百相宮的侍衛原本稀稀疏疏的,此刻愈發占位密集起來,手中無不拿著沙袋、被水浸shi的衣物或者長滿了霉菌的食物。
畢竟是人道之處,虞薄淵巧妙地幻化身形,隱匿萬物身后,“這兒沒有魔道的事兒,但……”
“但什么?”
“但是還真有魔道事兒……”
“你什么意思?”萬物警覺,停下腳步、目光敏銳鎖定身后人。
“你的探知陣場一定是隨時隨地用的,所以我們靠近這兒的時候你應該有所察覺,這里堆積壓縮的修力異常、異常充沛,但事實上不該如此,這兒人道,居住者不是少數,按理來說的應當是……”
“應當是有進有出,順暢流通才是了……”萬物從袖中摸出風入律給予的通行證,掛在腰間,引來一束酸溜溜的目光,還未等萬物順其看去便見著了那位甘閣老。
“你是風入律喊來的?修力倒是充盈,只是你身后這……”
來者一身白衣早已掛滿了樹枝敗葉,頭上戴著一頂破爛的草帽勉強組織水流入眼中,他雙目有神然則盡顯疲憊,年紀輕輕不過弱冠之年卻有些老態,驟然,四下烏云越發稠密圍攏一段段不斷翻滾而來的渾濁難知的修力陣場。
“這是……”
虞薄淵饒有興趣將目光從所謂的甘閣老身上已開,手心處暗自凝結陣場伺機而動準備隨時保護著萬物,可口中的甘閣老反是淡定極了,一揮手示意侍衛帶著人兒紛紛撤后,又從腰間抽出兩張shi漉漉的符箓,眨眼間便有萬丈光茫散開,將濃郁陣場帶來的混雜修力盡數驅散。
“嗡——!”
短促聲響過后,四下一如安定祥和;萬物二指捏住殘存光團,眉間略生處幾絲詫異;身后的虞薄淵亦是不掩蓋面色驚訝表情,全然不顧甘閣老尖銳目光上下的掃視、打量。
“甘閣老是下屬們叫的,看你的牌子倒是特殊的很,你既然不懂百相宮的上下尊卑我也不打算遵守了,叫我甘向明。”
“萬物。”
“你很好奇我的修力?”甘向明扶著發綠潮shi的草帽看向遠處被雨水打擊、無處躲藏的人兒,示意二人跟上腳步,“這兒本來倒也沒什么,只是突如其來的修力異動擾亂了原本秩序,不知道你有何打算?”
“你的?還好;我更關心這些爆流的修力是哪來的?”
對方正入話題,萬物也不寒暄多說客套話,直言問道。
“不清楚,若非要說,是從大地中滲透出來的,連綿驟雨屬實古怪,這些修力凝聚成的不知是何,又或者說是奇異的詭物,我們的力傷不了他們,只能憑著光修術勉強驅逐。”甘向明隨手扶起摔倒在地上的摔倒的柱子,清理出一條小路。
“所以我會出現在這兒,但你……別光站著,既然來了就要好好的做事,雖然你位子高于我,可我相信你有心來也是有心愛護這兒的人的。”
說罷,甘向明余光透著一股不屑,幾絲殘存目光逗留在那塊牌子處許久,而后掃過矗立在身后的萬物,又見她身形單薄像是風中一縷細葉,只顧飄零;再看那位身形高大不似尋常人兒的男子……
“唰——!”
光劍自腕處而生斬過萬物幾根碎發,正對著虞薄淵的下頜;甘向明身上散出的點點星斑像是夜中微光,卑微而又敏感的悄悄照亮一片本該迷茫的前路。
“你歸屬處,不是人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