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陳朔呆了呆,腦子里嗡的一聲,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來。
他想起那個在賽場上,意氣風發從賽車里鉆出來、跟趙小蕓擁抱的年輕男子。那時的羅義斌,滿臉笑容,眼神里全是年輕人的銳氣和陽光。
誰能想到,他竟然這么快就死了?
而且是被徹徹底底冤枉致死!
陳朔不知道羅義斌在臨刑前心里是什么滋味,但那股滔天的冤屈,怕是能把胸膛撐爆。
同時他也心底發寒。
周家的第一目標不是羅義斌,而是自己!
如果不是他反應快,立刻破局,昨天被推上刑場的,恐怕就是他陳朔了!
一想到這兒,他腦子里閃過林悅溫柔的笑臉和樂兒蹦蹦跳跳的身影。如果他死了,林悅會怎樣?樂兒會怎樣?
她才那么小,失去父親的她,該怎么面對這個世界?
一股森然的憤怒從陳朔心底升起,像冰冷的火焰,燒得他指尖都在發顫。
趙小蕓蜷在床上,淚水止不住地流,斷斷續續地哽咽道:“義斌……他被執行前,肯定特別想見我一面……可我連這點都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他被冤枉,我救不了他,連最后一面都沒見到……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拉他去澳市,他根本不會惹上周家……是我害了他!”
她說到最后,聲音幾乎嘶啞,雙手捂著臉,泣不成聲。
華若楠受不了了,怒氣沖沖地安慰:“小蕓,你別自責!這事兒跟你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全是周家那幫畜生在作孽!他們為了自己的破事兒,硬生生找個無辜的背鍋,羅義斌就是他們的替死鬼!周家那幫人,真不是東西!從周老頭到那幾個崽子,一個個心黑得跟炭似的,臉都不要了!為了保住他們的狗屁名聲,連人命都不當回事兒!”
她轉頭看向陳朔,眼神復雜:“陳朔,你說這事兒怎么辦?”
陳朔冷著臉,走到靠近洗手間的小陽臺,點燃一根煙,狠狠吸了一口:“人都沒了,我還能怎么辦?羅義斌肯定是冤枉的,開什么玩笑!他一個賽車手,又不是職業殺手,能摸進周暑的別墅干掉華州集團的董事長?周家是什么人?要是真被人這么輕易搞掉,他們還混個屁!”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這事兒明擺著是周家自己人干的,不然周彬為啥跑了?根本就是他弒父!京圈誰不知道?抓羅義斌就是為了掩蓋他們家的丑聞!不然周彬怎么到現在還沒抓到?京城警方是吃干飯的?還是周彬t的是超級賽亞人?根本就是周家在背后搗鬼!他們從上到下,從周老頭到那幾個小崽子,一個個臉都不要了!”
與此同時,希爾頓酒店18樓的走廊上,情報五科的“麻將”推著一輛便攜式清潔車,穿著酒店清潔工的制服,帽子壓得低低的,假裝專注地清掃地毯。
清潔車里暗藏玄機:車底夾層裝著一套微型監聽設備,包括高靈敏度定向麥克風、信號放大器和實時語音轉文字模塊,能清晰捕捉1808號房內的對話,并將文字數據加密傳輸到樓下的監視貨車。
車把手上還藏了個微型攝像頭,偽裝成螺絲,監控著走廊動靜。
麻將表面鎮定,推著車慢悠悠地移動,手指不時輕觸耳機,調整監聽頻率。
但當陳朔提到“周彬弒父”時,他膝蓋一軟,差點一頭栽到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