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發出清脆細碎的聲響,簕崈站在小溪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有點好奇,”簕不安繞著簕崈轉了一圈,無法無天地問:“死人臉是會遺傳嗎?”
簡直跟簕世成發火的時候一模一樣。
還有唐肅,也是一個鬼樣子,心機深沉喜怒不形于色他沒看出來,就看出這群人都是死人,死了八百年還沒爛,然后混在活人世界蹦跶惡心人。
簕崈不說話,沿著小溪往前走,簕不安小跑兩步,跟上去之后,哼笑著明知故問:“誰惹你不痛快了啊?”
當然只有面前的人,簕崈站住,側首看他:“為什么去外面上學?”
簕不安聞言嘿嘿笑著,故意把一條胳膊架在了簕崈肩上,他正在往高竄,但是簕崈也在長,所以個頭還是追不上簕崈,這個動作有點勉強,得踮一下腳才行。
簕不安不覺得丟人,故意踮腳,肩膀超出簕崈半截。
“喲,喝酒了?”他的關注點先放在了簕崈身上傳來的那一絲絲酒香,湊過去細聞:“葡萄酒,好喝嗎?”
“……”簕崈推開簕不安:“你很沒禮貌。”
簕不安不以為意地砸了咂嘴,腦袋湊得很近,打量簕崈的表情:“怎么了?你關心我啊?還是羨慕我?”,說著捂嘴換上一副夸張的吃驚表情:“我的天,吃飯的時候就瞪我,不會是因為這個吧?”
簕崈頗為無奈:“……好好說話。”
“是,大小姐~”時間不早了,簕不安打了個哈欠,敷衍著說:“哪有那么多為什么?想去就去了唄。”
一聽就知道在騙人。
簕崈:“你很討厭家里,是嗎?”
明知故問的話,簕不安對荻園的不耐煩幾乎寫在臉上。
“……”頓了頓,簕不安笑出聲,諷刺拉滿:“誰家啊?哥,你真覺得這種地方能叫家里?你要不說,我還以為這是古墓派呢!”
這要是古墓派,那么他的親親哥哥就是古墓派傳人——冰清玉潔的小龍女。
不過也是暫時的,遲早也是棺材瓤里的死人。簕不安氣哼哼想道。
只是心里這么想,面上笑意不減。
“——也不對,你能這么說,這確實是你家,你至少還有唐阿姨。”簕不安笑容燦爛:“我就不一樣了,無親無故,在哪兒不都一樣?在外面,想玩就玩想浪就浪,多自由?不比呆著荻山看死人的強?”
相當不成體統,他的惡意是對所有人,包括自己。
“荻山都是死人?”簕崈看著簕不安,問道。
他其實明白簕不安想做什么:離開荻園。很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