簕崈:“怎么了?”
簕不安打了個哈欠:“怕你擔心咱們班花兒啊,給你報個平安。”
簕崈:“嗯,還有呢?”
簕不安:“還有,問問簕世成死了沒?”
陪程藍崧康復的日子,簕不安堅持每天咒殺簕世成一百遍。
待程藍崧情況稍微好轉,簕不安替她辦好離職拿了補償,送她回晏城,并決定暫時在晏城定居。
沒多久,財經小報報道:荻城巨富簕世成私會情人疑似馬上瘋,現在私人醫院情況不明。
這篇下面還有另一篇,放著簕崈和市長千金共進晚餐的照片,中間一道閃電狀的裂痕,標注著聯姻破裂四個大字。
——bangjia案之后,市長千金在參加宴會途中遭遇搶劫,疑似簕家動的手,然后,簕世成在私人住宅出意外,還被大肆報道。
簕不安絲毫不覺得這是意外,這一招兵不血刃,還解決了聯姻,簕崈手都沒臟。
他坐在異地陌生的酒館里給簕崈打電話,開口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恭喜啊,哥。”
也算是報仇了。
從前只覺得惡心的血緣關系,原來不止泥濘,還致命。
柜臺后的老板在打盹兒,小酒館里沒幾個人,生意非常一般。
簕崈問他程藍崧怎么樣了,簕不安回答:“還是那樣,怕黑,經常做噩夢,白天也不敢自己一個人呆著,晚上睡覺要開著燈,還要抱著她的阿貝貝。”
那邊安靜了會兒,簕崈才說:“那你照顧好她。”
簕不安更覺得簕崈對程藍崧的關懷過于反常:“我真覺得你不對勁啊?要不然我給你送回去?”他開玩笑地說。
簕崈那邊很安靜,已經是深夜了。
面對簕不安的懷疑,簕崈突然低笑了一聲,也許是自嘲。
“今天,我媽又在搶救。”簕崈說:“簕不安,你……”
好半晌,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
說:你要好好地。
還是問他知不知道自己關心的人究竟是誰?
簕不安也沉默了。
也許在為唐梔祈禱,也許察覺離別前奏,在提前默哀。
也或許好奇簕崈沒說完的話。
最終,簕崈說:“照顧好自己,我現在沒什么精力關心你那邊。”
這是要他惜命的意思,簕不安清楚。
他答應了,然后看到柜臺上酒水八折的牌子旁邊立著鋪面轉讓,柜臺后面的老頭躺在搖椅里翻了個身。
簕不安說:“那我先不回去了,躲這么遠你們總不能還波及到我吧?”
反正荻城也沒個家的樣子,呆在荻城的二十年沒幾天開心日子,還不如在外漂泊的幾年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