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輕輕一動,“滾出去。”
裴川站著沒有動,一旁的男人幾乎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孬種!”她嗤笑一聲,“裴川,你過來點。”
裴川一臉平靜地往前挪了一步,幾乎貼著床沿了。
女人一腳踩在地毯上,另一只腳抵在裴川的小腿上,纖細(xì)的手指撐在他的xiong前,慵懶地將指尖的煙一口吸盡,曖昧地吐到裴川的臉上。
“要嗎?”暗示意味十足。
裴川垂著眼眸,目光沒有一絲起伏,他很淡地笑了笑,“紅姐,你知道我喜歡男人的。”
白英蘭一把推開他,順勢癱在床上,“沒勁兒,幾年了?他都丟下你跑了幾年了?至于這么念念不忘嗎?”
“六年。”裴川輕聲道。
“你喜歡的那個人,叫楊岳的那個,要不要我給你抓回來?”
裴川搖了搖頭,“不用,他已經(jīng)來了。”
這下白英蘭愣了,“來了?”
“嗯,他傍上了宿璟舟。”
白英蘭笑出了聲,“那他還挺不一般啊,當(dāng)初我都沒上得了宿璟舟的床。”
“那沒辦法了,宿璟舟咬在嘴里的肉可不會吐出來。”
“裴川,真不喜歡女人?”白英蘭語氣溫溫柔柔,但目光卻是咄咄逼人的。
“嗯。”裴川面色不變。
“既然這樣,你也該找個男人了,憋太久會變態(tài)的。”
“去吧,最近紅樓里調(diào)教了一批小男孩,你去看看,挑一個。”
裴川出了門,內(nèi)心即便厭惡到了極致,臉色依然平靜。
他順著臺階慢慢走著,站在電梯前,看著玻璃鏡上反光出來的人影,六年了,他來到這里已經(jīng)六年了。
當(dāng)時做出的選擇他不知道對不對,但這一條路走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哪怕跪著也要走完。
楊岳離開后,他便故意接近白英蘭,當(dāng)時想著哪怕出賣色相也好過天天搞詐騙。
但后來,他發(fā)現(xiàn)這個活兒是真干不來,沒有一點辦法,他躲在浴室里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
白蒙蒙的煙霧里,他不知怎么地想起當(dāng)初二十出頭的時候,他和楊岳第一次去迪廳,第一次見到所謂的富婆。
兩人還互相調(diào)侃,等將來不管誰傍上富婆,一定要茍富貴勿相忘。
現(xiàn)在,面對著這樣的富婆他是無能為力,只能期待一下他的好兄弟了。
他吸完手里的煙,平靜的走出去,看著床上的白英蘭,一臉坦然的講述了他和楊岳多年的感情糾葛。
他們少年相伴,一吻定情,攜手離家,共入虎穴,同歷生死,最后卻分道揚鑣。
楊岳跑了卻沒有帶他,他重新振作,發(fā)奮圖強一定要將人再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