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箏拿著外套給傅凌鶴披上,就帶他一起去史密斯醫生的辦公室了。
畢竟這男人這兩天太粘人了,就算不帶他去,他也會自己跟著去。
倒不如直接把人帶上好了!
云箏替傅凌鶴攏了攏外套領口,手指不經意間擦過他頸側的皮膚,感受到他體溫已經恢復了正常。
這半個月來,她第一次看到他站得這樣筆直,肩背舒展如松,病號服下隱約可見結實的肌肉輪廓。
”走吧。”傅凌鶴握住她的手腕,拇指在她脈搏處輕輕摩挲,”去看看那群白大褂怎么說!”
走廊的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窗外飄來的玉蘭花香,云箏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這半個月來,她幾乎習慣了醫院特有的氣味,連帶著對墨家這座私人醫院也生出幾分親切感。
但此刻被傅凌鶴牽著手往前走,她才發現自己有多想念檀溪苑花園里茉莉花的味道。
史密斯醫生的辦公室在走廊盡頭。
推門前,傅凌鶴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將云箏被風吹亂的劉海別到耳后。
他的指尖微涼,卻在觸及她耳垂時變得滾燙。
”待會兒別說話,我來問。”他壓低聲音,呼吸拂過她睫毛。
云箏剛要反駁,辦公室門已經從里面打開。
史密斯醫生站在落地窗前,金絲眼鏡后的藍眼睛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恢復專業性的平靜。
”傅先生,傅太太,請進。”他做了個手勢,白大褂袖口露出價格不菲的百達翡麗腕表。
傅凌鶴攬著云箏的腰走進去,皮鞋踩在實木地板上發出清脆聲響。
云箏注意到他走路時右手手臂仍有些微不自然的僵硬。
他右手傷的太重了,這傷口終究不是短短半個月能完全恢復的。
”我們要出院。”傅凌鶴開門見山,指尖在辦公桌上敲出規律的節奏,”今天。”
史密斯醫生推了推眼鏡,病歷本在手中轉了個圈,”根據昨天的ct顯示……”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傅凌鶴打斷他,聲音像淬了冰。
陽光從落地窗斜射進來,將他半邊臉映得棱角分明,另半邊卻隱在陰影中,眸色深沉如墨。
云箏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
這個動作讓傅凌鶴緊繃的下頜線柔和了些許,但他仍盯著醫生,目光如有實質般壓迫。
”史密斯醫生。”云箏向前半步,巧妙隔開兩人交鋒的視線,”我先生的意思是,如果身體狀況允許,我們想回京城繼續治療。”
她聲音溫軟,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
窗外的梧桐樹影在她側臉投下細碎光斑,琥珀色瞳孔在陽光下呈現出蜂蜜般的質感。
醫生目光在她眼睛上停留片刻,突然轉身從檔案柜取出一疊檢查報告。
紙張翻動的沙沙聲中,傅凌鶴的手指已經滑到云箏腰間,帶著薄繭的指腹隔著衣料輕輕畫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