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征之日。
薛母受邀而至。
薛氏見不到薛家主,擔憂地問:“我父親出遠門談生意還沒有回來嗎?”
薛母搖頭:“此次怕是走得遠。”
薛氏心里升起不好的預感。
她想起那日薛家主在馬車里對她說的那番話:“最近咱家里生意怎么樣?有沒有什么難處?”
薛母對于變故之事壓根不知情:“生意一直都有管事在打理,很順利。你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
“就是最近白家花銷比較大,我想看看母親手里是否闊綽。”
“需要多少?”
“今兒白景安納征之禮,我應下了白陳氏兩千兩銀子。”
薛母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
薛家揮金如土習慣了,每年貼補白家的銀錢不計其數,薛母也習以為常。
“我今兒來的時候不曾帶這么多現銀,這就打發下人回府一趟。”
薛氏見她應下得痛快,覺得自己的一切擔心都是多余的。
已經過去這么多日,假如府上真有什么變故,早就傳揚出去了。自己這不是杞人憂天嗎?
“也不急,現銀我這里已經提前湊足了數兒。今兒請母親前來,是讓她白家人向您磕頭認錯的。”
然后打發身邊丫頭,去瞧瞧白陳氏那里,準備得怎么樣。
白陳氏已經備好三茶六禮,給主婚之人的謝儀也準備妥當,黃道吉日也挑選好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一早起來,她便特意調虎離山,將枕風宿月雪茶三人指派到廚房里,負責收撿糕餅。
聽聞薛氏已經命人將兩千兩銀子用紅紙包好,擱在朱漆托盤之上。
白陳氏立即讓人將白靜初叫到了薛氏與薛母的跟前。
白陳氏端著架子,冷著臉,對白靜初毋庸置疑地吩咐道:“靜初,過來給你二嫂,還有薛伯母跪下磕頭!”
靜初被推到二人跟前,一臉的懵懂嬌憨,不明白白陳氏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她們又不是天地君親師,我為什么要給她磕頭?”
“你自己做過什么錯事,難道不知道嗎?”
靜初搖頭:“不知道!”
“你偷偷調換你祖父湯藥,害得薛家虧空,血本無歸,自當磕頭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