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由侍衛將他壓制,他的頭顱被臟污的靴子踩在地上,只有一雙黑色的眼眸從始至終直勾勾的盯著懷安。
宋賀則跟著宋遠知回了宋府,他將自己被下蠱毒的事情如實告知。
章程說過那蠱名為順生,他違背南澈的意愿,致使南澈下死獄,他應該暴斃才是,可他的身體竟無任何異樣。
倒是懷安又病了一場,也不能說是病,他這副軀體日日夜夜用藥罐養著,遭了事情極易心神動蕩,不宜過喜,亦不宜過悲。
南澈的身份暴露,跟在他身邊的章程早已逃之夭夭,南澈在這宮里蟄伏了多久,章程就調理了這副身子多久。
眼下章程逃離,宮中太醫貿然接手懷安的身體,單是把脈時感知到懷安身體里錯綜復雜的毒素便已將這些太醫嚇得夠嗆,更遑論醫治。
懷安一個眼神,給懷安施針的太醫手一抖,懷安的皮膚上多了道血痕。
太醫哆嗦一跪,醉春殿里能壓死人。
懷安不喜歡這氛圍,他揮揮手將烏泱泱的太醫驅散,新來的伺候的小太監名字叫斷生,懷安意外小太監怎么取了個這么不吉利的名字,卻沒有多出心思去問。
斷生在醉春殿里呼吸都小心翼翼,他將熬好的藥給懷安端過來,懷安接過,卻沒有喝,斷生自覺退了出去。
系統遲疑的聲音在懷安腦海中響起,【他背叛你,你這般難過,連命都不要了?】
想起菩提樹下那位的交代,系統頗為直白的試探,【你喜歡上他了?】
若是真動了情,便是再好不過了。
青年嗓音溫潤,因在病中,掩不住其中虛弱,懷安帶著些許懶意,好笑,“怎么會?演戲嘛,總得演全套。”
懷安盯著發苦的藥,不知是說給系統聽,還是說給自己聽,“一魔遇一佛,佛說可渡魔,魔不信,重傷佛,佛未怪罪,挖己心臟贈予魔,魔信其慈心,隨其修行,不日,佛刺傷魔。”
“佛所求非魔,而屬大道。救魔亦為殺魔。”
“魔重創若不死,佛將如何呢?”
醉春殿寂靜無聲,無人能給出答案。
系統的心中已經生出驚濤駭浪。
最后一縷天光覆滅,懷安孤身前往死牢,斷生原是想要跟著,在瞄見懷安的神色后識趣得沒有往跟前湊。
懷安不是程抱著看戲的態度信誓旦旦說他會死。
南澈笑,他沒死,他賭贏了。
他和晏舊辭不一樣。
他是懷安割舍皇權也要留住的愛人。
懷安要和南澈一個前朝皇子結為夫夫的事情一昭告天下,所有的人都炸開了。
在前朝皇子的名頭下,南澈是個男人,是個太監,似乎都算不得什么。
朝中大臣將頭都磕破了,老淚糊在皺巴巴的皮膚上,哀切喊道,“皇上三思啊!南澈一個男人,又是前朝余孽,豈能與您沾上關系”","chapter_ti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