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吼和咆哮匯成一片,帶著血性,也帶著被逼到絕境的瘋狂。
楚刑看著這群眼睛發紅的兵,點了點頭:“疤鼠!”
“在!”疤鼠一步踏出。
“帶兩個人,去后勤部。把那個假醫療兵的尸體,還有黑曜石好心留下的毒刺證據,給我擺到他們部長辦公室門口!”
“告訴他,第七隊的懲戒還沒結束,星源集團的利息,他們要是不出面,我們就自己收!”
“是!”疤鼠獰笑一聲,點了兩個還能動的兵,轉身就走。
“其他人,”楚刑的目光掃過剩下的人,“擦亮你們的槍,磨快你們的刀。星源的黑爪子,還有老鬼那邊的債,都得用血來還!”
倉庫里響起一片金屬摩擦和武器檢查的鏗鏘聲。絕望和麻木被一種更危險的東西取代——困獸的獠牙。
楚刑走到倉庫小窗邊,看著外面被基地燈光割裂的夜色。
猩紅的義眼深處,是冰冷的算計。
刺殺失敗,證據確鑿,星源暫時得縮頭。老鬼那邊……
那三支原漿的貨款,才是懸在頭頂的刀。
三天,若是平白招惹了老鬼,就算他們不敢硬來,也會帶來許多麻煩……
就在這時,倉庫門被敲響了。
一個傳令兵站在門口,表情有點古怪:“楚刑指揮官?副官命令,第七小隊懲戒突擊序列,立刻接收補充兵員。”
補充兵員?
楚刑眉頭一皺。
在這種時候?
傳令兵側開身。門外陰影里,站著一個人。
很年輕,甚至有些單薄。穿著嶄新的、筆挺得有些扎眼的作訓服,背著一個巨大的行軍包。
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神平靜得像深潭。
只有在看到倉庫里那群渾身是傷、眼神兇狠的老兵,和角落里那堆rs-iii的殘骸時,才極快地掠過一絲波動。
他上前一步,站得筆直,聲音清朗,沒什么情緒起伏:
“新兵蘇白,奉命向第七小隊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