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店鋪的伙計來了趟梧桐院。
原來,呂老板突然態度來了一個逆轉,又同意給她們送香料了。
“小娘子,要不要人通知馬掌柜他們撤回?”
陶芙最近學了珠算,在算盤上埋頭撥了一陣,抬起來看著院外道,
“既已經去了,先拉回來貨再說?!?/p>
沉思了又道,
“呂老板那也照常訂貨。”
等馬掌柜回來,一算便知,哪種渠道更劃算,況且誰知道馮祺會不會又打其他的主意。
凝香閣的生意又恢復到了從前,可她和陸伯韜之間的裂痕卻在不斷增大。
雖然他這幾日多有討好,下堂回來給她帶各種各樣的東西,精致的小玩意兒或是吃食,提著進了她的房,見她背著身不說話,放下東西就走。
當陶芙忍不住看過去時,只看到他冷肅的背影。
一連幾日這樣重復。
這日,在他放下東西,踏出屋子的時候,陶芙終于開口了。
“不要再買了,我不缺這些東西。”
盡管他沒發出任何聲音,她還是聽到了他無聲的諷刺,沉默良久,他抬腳走出了屋子。
佩蘭站在廊下遠遠地看著陸伯韜裹著一身寒氣走來,她跟上輕道,
“公子,陶小娘太不知好歹了,您何必跟她置氣,降低了您的身份。
“她不就是賺了幾個銀子,就敢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悄悄抬眼看到陸伯韜凌厲的嘴角沉了下去,繼續又道,
“這女子就應該守在內院相夫教子,天天和外面的三教九流打交道,會越來越野了?!?/p>
陸伯韜站住,神色冷淡,
“你年紀小小,嚼舌根的毛病,從哪學的?”
佩蘭尷尬地閉嘴,委屈道,
“我是見不得您在她那受氣,要是我說錯了,您別在意?!?/p>
為什么他寧可日日看陶小娘的冷眼,都不愿多看她一眼,這么一想,忽然哽咽起來。
陸伯韜本來就煩,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按了按額頭,勉強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