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傅寒聲的電話,江銜月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從紛亂的思緒中抽離。
現在不是思考其他事情的時候了。
今晚的行動,才是當務之急。
她快步走到巨大的衣帽間前。
這里掛滿了價值不菲卻極少被她臨幸的華服。
指尖劃過絲滑的緞面、冰涼的蕾絲,最終停在了一件剪裁利落的黑色小禮裙上。
不是最張揚的款式,但恰到好處地勾勒出纖細的腰線和優美的肩頸線條。
她又在配飾柜里翻找,避開了那些過于閃亮或少女的飾品,選了一對簡約的鉆石耳釘。
最后,目光落在那條一條鑲嵌著鴿血紅寶石的項鏈上。
紅寶石在燈光下流轉著深邃的光澤,像一滴凝固的血。
她指尖頓了頓,將它戴在了頸間。
換好衣服,她坐到梳妝臺前。
鏡子里的臉依舊帶著幾分顯小的稚氣,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
她拿起化妝品,手法略顯生疏,但足夠將那份過于清純的氣息壓下去幾分。
眼線拉長,眼影加深,唇膏選了復古的絲絨紅。
鏡中人漸漸褪去了衛衣牛仔褲的隨意,顯露出一種帶著距離感的精致與冷艷,與她此刻內心的緊張和決絕奇異地融合。
“嘖嘖。”呂山青的聲音帶著點調侃,“這身行頭跟你平時那灰頭土臉的樣子,判若兩人啊,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處里其他人都有任務,抽不開身。”江銜月對著鏡子翻了個白眼,“再提那個,今晚你就自己鉆罐子里去。”
話雖這么說,看著鏡子里陌生又熟悉的自己,她也覺得有點恍惚。
出任務時風里來雨里去,套件衛衣就能蹲點一夜的日子,好像有點遙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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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差十分,江銜月獨自駕車,準時抵達了“金玉滿堂”賭場正門側面的小巷。
一輛低調的黑色suv停在陰影里。
車窗降下,露出傅寒聲的臉。
江銜月整個人瞬間愣住了,差點被自己的高跟鞋絆倒。
嚯!
只見傅寒聲脫下了那身板正的警服常服,換上了一身剪裁極其合體的黑色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