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灼燒感和刺痛讓他瞬間幾乎昏厥過去。
“按住他!”陳興平喝道。
旁邊的武奇和鄧通立刻撲上來,死死按住栓子的肩膀和沒受傷的腿。
窩棚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這近乎殘酷的一幕,大家伙都不自覺閉上了眼睛。
嚇人。
媽的,這場面,實在是太嚇人了!
沖完燒酒,陳興平拿起那塊被熱水燙過的包袱皮,用力撕扯成幾條長布帶。
他沒有縫合的條件,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加壓包扎止血。
他抓過火塘邊燒火時扒拉出來的,還帶著余溫的草木灰厚厚地敷在栓子最深的傷口上。
草木灰接觸到傷口,又是一陣鉆心的疼,栓子已經(jīng)叫不出聲了,只剩下喉嚨里嗬嗬的抽氣聲,渾身被冷汗浸透。
陳興平動作又快又穩(wěn),用布條死死纏緊敷了草木灰的傷口,用力之大,幾乎要把布條勒進肉里。
小腿和肩膀的傷口被緊緊包扎起來,滲血終于被強行止住了大半。
“給他灌口熱水,裹上被子,靠近火堆,不能讓他睡過去,得盯著。”陳興平對旁邊的鄧通說道。
鄧通連忙照做,小心翼翼地把栓子半扶起來,喂他喝了幾口熱水,又把自己的破棉大衣脫下來蓋在他身上。
處理完栓子,陳興平這才直起身,看了一下?lián)p壞的窩棚。
他走到那個被狼撕開的大豁口前。
鄧通他們用樹枝和雪塊勉強堵住了,但縫隙很大,寒風呼呼地往里灌。
“這樣不行,”陳興平皺著眉,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武奇、柱子、張長弓,跟我出去,再砍些手腕粗的硬枝子,要帶刺的最好!鄧通,你們幾個在里面,把咱們帶來的繩子都找出來,粗的細的全要!”
四個人二話不說,抄起斧頭和砍刀就鉆出了窩棚。
外面漆黑一片,風雪未停,但狼群暫時退去,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狼特有的騷臭味。
他們借著雪地微光,就近砍伐那些低矮但堅韌、帶著尖刺的灌木枝條,拖回窩棚。
里面的人也沒閑著。
錢向東指揮著大家,把豁口處堵的樹枝雪塊盡量壓實,同時把能找到的所有麻繩、草繩甚至捆行李的布條都集中起來。
陳興平他們拖回大量帶刺的荊棘條。他指揮著:“從外面!把這些刺條子,順著豁口,從下往上,一層層密密地編上去!編厚實點!用繩子捆死!里面的人,把雪塊拍實,堵住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