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明天是今天的希望,但對我們來說,有了明天,才是今天的絕望。
“輪椅一天多少錢?”
剛剛值班的女大夫剛要迷糊著,看我來了,又打起精神。
“押金300,租金一天三十,腿上的傷很可能是骨折,明天得約個ct和核磁,他想出院?
我點點頭。
“最晚也得把ct核磁做了,你是他哥,不能任由著胡來。”
幸好這家醫院我不常來,要不然他就會知道我才是胡來的那一個,不過他說我是他哥這件事我還是必須得承認一下。
衣服褲子里里外外所有的兜都掏遍了也還只有二百八十五。
手機擱學校了,我沒辦法,只好回去取。
再回來的時候,女大夫嚴厲的教訓我,“他這樣子必須住院,明天約ct和核磁。”
“我明天帶他來,我今天必須帶他走。”
女大夫沒辦法,開出單據,叫我簽字。
我推著輪椅回到病房,江栩沒睡而是雙手環繞弓起來的腿蜷縮坐在地上。
我輕佻的吹哨子,他抬起頭,看見雙手環抱xiong前靠在門上的我,以及我面前的輪椅
“走吧,我親愛的弟弟。”
他抬抬頭,手艱難的撐著地,我扶他,他卻打開我的手,一拐一拐的走過去,坐在輪椅上。
美人嘛,有點脾氣很正常。
我推著他,走在凄冷的大街上。
凌晨的天蒙蒙亮沒有那么黑,路燈滅了,藍黑色的天邊泛著白,薄霧摻雜在空氣里。
我們一路無言,可好像很輕快,我故意走的很重,啪嗒啪嗒。
對,我在炫耀我健全的腿。
“你能不能好好走路。”他無奈的說。
“那你管不著,哥有腿,不像你,我的好弟弟。”
他沒說話,但好像心情也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