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嫻點頭:“嗯,我們村的貨郎陳三癩子!”
“就是那個撿到一塊狗頭金的賴皮?他咋上山偷獵物了?”
一個約莫二十三四歲的年輕獵戶驚訝出聲。
姜嫻看了他一眼,是近日新來的環溪村獵戶叫朱福生,最近總找自己打探經驗。
別看姜嫻最年幼,但論進山的年頭,姜嫻可是這七八個獵戶里的老前輩了。
“哼!問他自己啊!”
姜嫻解開腰間掛著的水囊,拔掉塞子毫不手軟地沖著陷坑里淋下去。
陳三癩子被滾燙的熱水澆灌,瞬間清醒過來如溺水般猛地睜開眼呼吸,這一動又刺痛了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細長的鞋拔子臉快皺成一團。
“哎呦!疼愛我了,快救救我,救我上去……”
陳三癩子還沒搞清楚狀況,胡亂大喊。
姜嫻冷笑,清脆的嗓音猶如一盆冷水澆頭。
“三癩子,你一個偷獵物的小偷,偷我們的獵物,你還指望我們救你?怎么長得丑想那么美呢?”
陳三癩子猛地一抬頭看見姜嫻似笑非笑的模樣,一雙澄澈的眸中如寒潭,他瞬間想到自己可是為了偷姜嫻的獵物上山,才摔進這陷坑的,他瞇起倒三角眼,漆黑的瞳仁提溜直轉,立即顛倒黑白還倒打一耙。
“姜嫻你少在那血口噴人,我是、我是上山撿到的這些獵物,倒是你們這幫黑心肝的獵戶啊,好好的山頭叫你們到處挖了陷阱,害得老子摔進來受傷,你們不趕緊救我上去,等回頭我脫了困定要去衙門告你們意圖謀害村民們性命……”
“欸你這小偷咋還反咬人呢,明明是你偷雞不成蝕把米,咋不摔死你這賴皮!”
“就是,我們可是親眼看見的,你偷了我們套子里的獵物!”
“沒準我天天下套卻什么獵物都套不中,就是這賊東西偷的。”
“別沒準了,肯定就是這小偷干的,哥幾個,咱們搭把手把這偷東西的賊弄上來抓去送官府,咱們人多力量大,人證物證都在這,看他這慣偷跟縣太爺怎么解釋明白。”
“大頭哥說得對!”
雷大頭扭頭望向姜嫻:“嫻丫頭,這賊最后栽進你的陷坑人贓并獲,你來決定咋辦,你說報官哥幾個立馬一聲應下,咱們大南山的獵戶們必須抱團一致對外,否則日后來個人就跑山上偷獵物,還倒打一耙,我們還要不要生活啦?”
“大頭哥說的沒錯,姜嫻你可不要因為他是你們村的人,就心慈手軟啊!”
“偷我們獵物者,必須嚴懲不貸!”
幾個獵戶三言兩語給陳三癩子釘死在恥辱柱上,氣得陳三癩子差點二度昏厥過去。
姜嫻望著陷坑里的陳三癩子,挑眉得意一笑:“聽見沒啊?陳三癩子,你現在的命可是在我們手上,再敢胡說八道那就先讓你在這坑里困著吃盡苦頭。
這山上野獸多啊,聽說還有老虎,一口把你吃了也沒人能追究到我們頭上,你要有力氣爬出來呢我們就立馬抓你去報官,反正我們現在是人贓并獲,憑你三癩子如何能賴皮,都免不了去衙門里挨一頓板子。”
陳三癩子意識到姜嫻和這幫獵戶不好忽悠,他現在渾身疼得厲害,胳膊仿佛被千刀萬剮一樣的疼,實在是沒力氣辯駁了,連忙認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