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
謝閆塵的拳頭捏得死緊,指節泛白如玉石,若不是周遭數十道目光像探照燈般聚焦著,他真想一把掐住她的脖頸,讓她好好回憶一下,“謝太太”這個身份,她究竟是怎么得來的。
她算什么東西?
也配拿這個身份威脅他?
當年若不是她橫插一腳,站在他身邊的本該是蘇婉寧!
這些,難道她都忘了嗎?
他瞪著她,藏在西裝褲袋里的手攥得咯咯作響,骨縫間似有驚雷滾過。
比起謝閆塵眼底的驚濤駭浪,蘇婉清只是抱臂而立,語調平淡得像在說今天的天氣。
話音剛落,她當著他的面,緩緩將手探進晚宴包。
指尖觸到文件袋的瞬間,她抬眼掃過全場,唇角噙著淺笑,聲音卻比剛才抬高了幾分,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想必各位還不認識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謝……”
“砰!”
半句話卡在喉嚨里,謝閆塵已抓起那杯紅酒猛灌下肚。
琥珀色的酒液順著喉結滾動,一大杯烈酒被他一口悶盡,喉間的灼痛感都壓不住眼底的怒火。
平日里從容不迫的臉上,此刻怒意幾乎要凝成實質,連眼尾都泛著不正常的猩紅。
他將空酒杯重重擱回侍從的托盤,力道之大,震得旁邊幾杯酒晃了晃,險些傾翻。
“對不起,剛才是我沖動了。”
細聽便會發現,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碾出來的,帶著咬牙切齒的隱忍。
“這樣,你滿意了?”
他陰沉著臉,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謝閆塵陰沉著臉問道。
蘇婉清眉梢微挑,算是默認。
隨即,她的目光轉向一旁的祝和光:“該你了。”
祝和光正抱臂倚在廊柱上看戲,嘴角還掛著看好戲的弧度。
認識謝閆塵二十七年,他從未見過這位天之驕子對蘇婉寧以外的人低頭,更別說道歉。
剛才他還篤定謝閆塵會當場掀桌,沒成想現實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他怔了怔,難以置信地看向謝閆塵:“你瘋了……”
謝閆塵卻只是冷冷瞥他一眼,吐出兩個字,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道歉。”
祝和光瞬間明白了。
定是蘇婉清拿什么拿捏住了謝閆塵。
他眼中掠過一絲嫌惡,果然,這女人根本不像表面看著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