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銜月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國罵,聲音因為極度驚嚇而扭曲變調。
抓著龔逢吉的手猛地松開,整個人像裝了彈簧一樣向后彈跳了一大步。
后背“砰”的一聲狠狠撞在冰涼的門板上,震得門框嗡嗡作響。
這一撞,倒是把嚇暈過去的龔逢吉給震醒了。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正好對上江銜月那張同樣煞白、寫滿驚恐的臉。
“鬼……鬼呢?”他抖著嘴唇問,聲音細若蚊蚋。
江銜月沒空理他,心臟還在胸腔里瘋狂蹦迪。
她活了這么多年,什么妖魔鬼怪沒見過?什么魑魅魍魎沒抓過?
但這種出場方式配上那張臉,視覺沖擊力也太強了!
尤其是,她剛剛還在用這個梗嚇唬人!
俗話說,恐懼的源頭來源于火力不足,可她上次從裴忌那兒拿的法術差不多用光了,口袋里也就幾張符,不知道頂不頂用……
正想著,她下意識去摸口袋里符紙。
就在她手指觸碰到口袋的瞬間,她明顯感覺到鉆戒里的怨靈大哥,猛地瑟縮了一下。
自從解決完上次的雁山事件,怨靈大哥就一直呆在她的鉆戒修養(yǎng)。
這還是這么多天以來,它第一次發(fā)出動靜。
這倒吊靈什么來頭?
江銜月低頭看了看鉆戒里一閃而過的陰影,又抬頭看看天花板上那個倒吊著的怨靈,一股荒謬感油然而生。
“喂。”她戳了戳鉆戒,聲音因為驚嚇還有點發(fā)飄,但更多的是哭笑不得,“大哥,您也怕啊?您自己不也是……那啥嗎?”
怨靈大哥拒絕溝通。
江銜月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重新抬頭,警惕地盯著天花板上那位不速之客。
那東西依舊一動不動,像個恐怖道具,但那股無形的、令人窒息的陰冷氣息卻彌漫在整個房間。
“那個……”她清了清嗓子,試圖跟這位“吊頂鄰居”溝通,“朋友?打擾了?我們就是……走錯房間了,這就走,您繼續(xù)掛著?”
她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背過手去夠身后的門把手,同時用眼神示意還癱在地上的龔逢吉趕緊爬過來。
龔逢吉早就嚇傻了,看到江銜月的眼神,才如夢初醒,手腳并用地、無聲無息地朝她這邊蠕動,生怕驚動了頭頂?shù)摹澳菛|西”。
要是換做平時,江銜月早一言不合就開干,從沒怕過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