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冬梅與顧維兩人之間的氣氛,已經截然不同。
不再是醫患家屬,不再是施恩者與被報恩者,而是一種建立在相互欣賞和絕對信任基礎上的,平等的合作關系。
“顧先生,今天這樁買賣,是咱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我希望,不要有其他人知道。”
顧維一愣,隨即有些不解:“謝大夫,這是好事啊!您憑本事救人,我心甘情愿賣鋪,光明正大,為何要……”
他的話還沒說完,謝冬梅的眼神輕輕朝窗外一瞥。
顧維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顧家大鐵門外,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探頭探腦地往里張望。雖然離得遠,看不真切,但那副急切又怨毒的神態,卻清晰可辨。
正是之前被他趕走的謝建軍和謝向陽。
顧維的眉頭瞬間就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久經商場,什么樣的人沒見過?
只一眼,他就明白了那兩個男人眼神里的貪婪和不甘。
再聯想到謝冬梅進門時,當眾宣布將謝向陽逐出師門那份決絕,他心里瞬間通透了。
懷璧其罪。
若是讓他們知道謝大夫轉眼間就要在市中心盤下這么大一個鋪子……
顧維只覺得后背一陣發涼,他甚至能想象出那幫人會如何像螞蟥一樣撲上來,死死地盯住謝大夫不放,攪得她永無寧日!
“我明白了。”顧維深吸一口氣,“謝大夫,您放心!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鋪子的事,我會處理得妥妥當當,絕不會走漏半點風聲。”
他看著謝冬梅,眼神里除了敬佩,又多了幾分同情和理解。
身邊卻圍著這樣的親人,真是……難為她了。
顧維從上衣的內側口袋里,摸出一個小小的硬殼皮夾,從里面抽出一張制作精良的卡片,雙手遞了過去。
“謝大夫,這是我的名片。”
這玩意兒可是個稀罕物。
象牙白的硬卡紙上,用燙金的字體印著‘顧維’兩個字,下面還有一串手機號碼。
“以后您有任何事,無論大小,隨時打這個電話找我。”顧維的語氣無比真誠,“在省城這一畝三分地,我顧維說話,還算有幾分薄面。”
謝冬梅沒有客氣,伸手接了過來看了一眼,便放進了隨身的布包里。
顧維又交代了幾句老爺子后續的調養事宜,這才起身告辭。
送走了顧維,謝冬梅一轉身,就對上了鄭明禮那雙寫滿了震驚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