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皓月當空,灑下一片碎銀月色,大雜院內萬籟俱寂,只有間或的蟲鳴聲,劉艷在昏黃的路燈下下徘徊,時而輕聲低語,時而露出甜蜜笑容,仿佛正陷入熱戀中的小女孩。
而在千里之外的一座小縣城中,馬軍坐在臥室陽臺,看向南方,滔滔不絕的和電話里的表姐說著自己的相思之情,時間仿佛凝固了,或許二十年后,他依然會想起這個難忘的夜晚,比起單純的肉欲狂歡,這種纏綿悱惻的戀人私語才是最讓人心動的。
馬軍給劉艷講了自己的童年趣事,講了他爬樹去捉知了,結果褲子不小心扯爛了,被母親拿著笤帚疙瘩大屁股,講了他大中午不睡覺跑到附近的魚塘釣魚,不小心滑了進去差點淹死,講了他初中上課睡覺,結果連人帶桌子摔倒在地上,引得全班人哄堂大笑,講了他上課被老師批評,懷恨在心,偷偷把老師的自行車胎放了氣。
劉艷聽的樂不可支,身體狂抖,胸前雙乳更是波濤洶涌,可惜卻無人能夠看到這一幕香艷情景。
「馬軍,沒想到你以前這么調皮啊。」劉艷笑的眼淚都出來,喘著氣說道,在她印象里馬軍一直是一個腦子聰明,但不太認真的男生,可沒想到他以前還干過這么多荒唐的事情,可以說是無法無天了,「要是你真的和我一起上學,我才不會搭理你這種男生呢。」
劉艷上學時候是標準的好學生,學習成績優秀,從來不和不三不四的男生說話,和同班的男生也只限于學習方面的交流,和李婷差不多,只不過劉艷沒有李婷那么一個校長父親,所以在學校總是被人排擠,她清冷高傲的性格也是因為經常別人排擠才慢慢形成的。
「好了,不早了,早點休息吧。」劉艷的手機發出了電量不足的警報聲,她看了看已經12點多了,嘆了口氣說道,「馬軍,謝謝你陪我聊這么久,我真的挺開心的。」
「艷姐,再聊十分鐘吧,我一點都不困。」馬軍卻舍不得掛斷電話,畢竟兩個人很久都沒有這樣敞開心扉,無拘無束的聊天了,他很享受這種感覺,哪怕不能和劉艷做愛,只是這樣聊聊天他也覺得很滿足。
「不行,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老熬夜不太好,趕緊睡覺去。」劉艷斷然說道,「要不然以后我都不給你打電話了。」
「那好吧,艷姐,。」
「。」劉艷掛了電話,卻沒有著急回去,而是在路燈下徘徊著,雖然和馬軍的聊天讓她心情好了不少,可是卻無法解決她目前的困境。
她和許志鵬之間的問題已經到了無法回避的程度,是留在羊城還是回古縣,這是個死結,這半年她已經不知道和丈夫說過多少次,每次都不歡而散,除非其中一個人徹底妥協。
她壓根也不相信丈夫說的一年后回古縣的妥協,到時候許志鵬就是不回去,她又能怎么辦。
自己已經二十六歲了,不能這樣一年年的耗下去,最后只會淪為別人的笑柄。
劉艷第一次動了和丈夫離婚的心思,以她的條件,想要在古縣找一個優秀男人并不難,辦公室的同事張揚一直很喜歡她。
這個男老師樸實無華,性格低調,總是默默無聞的關心自己,不求任何回報,讓她有些慚愧,嫁給他談不上大富大貴,但也能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何況還有常洪濤這樣的大人物也對她有意思,雖然對方沒有明說,可是如果不是真的喜歡她,誰會對一個見過一面的女老師這么用心,只要劉艷點頭,很快就會成為局長夫人,成為別人艷羨的闊太太。
甚至她如果像李雯那樣想得開,離婚了誰也不嫁,就給李建軍當情婦,照樣也能過的很瀟灑。
至于馬軍壓根就不在她考慮范圍,劉艷畢竟不是十幾歲的小女生,而是一個二十六歲的成年女人,她對馬軍的情感更多的是老師對學生的關懷以及表姐對表弟的一種寵溺,沒有太多的男女之情。
兩人之前那曖昧的肉體接觸也只是馬軍裝傻充愣,費盡心機才能享受到,劉艷從沒有把馬軍當成一個平等對待的偷情對象,更不可能把自己后半生的幸福寄托在一個高中生身上,那太幼稚太可笑了。
與其說劉艷對馬軍是半推半就,倒不如說馬軍太精明了,充分利用了自己作為劉艷表弟的身份,死纏爛打,軟磨硬泡,利用各種可能逐步突破了劉艷一道道堅固的防線。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真正占有劉艷的身心,劉艷對馬軍始終只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師長心態,想要把這個走火入魔的小表弟引入正軌,免得對不起宋萍,要是換成任何其他男生根本就不可能有這種和劉艷接觸的機會。
鄭松是語文課代表,每天都要去給劉艷松送作業,接觸劉艷的機會比馬軍多多了,可是這一年時間鄭松私下和劉艷基本上沒有任何交集,像張麗讓馬軍放學后到辦公室給他單獨輔導的情況根本就不會在劉艷身上發生。
自從丈夫離開古縣后劉艷就一直謹小慎微,對任何接近自己的異性都十分戒備,很少會給別人接近自己的機會,即便如此她還是差點著了李建軍和馮坤昆的道,又有像午夜淫魔和黑道綁架這樣的驚悚遭遇,這半年多來,能踏足劉艷家的男人屈指可數,留宿過夜的更是只有馬軍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