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回了原本的屋子,不大,勝在一個人住,不必與人擠著。
這間屋子是當初她舍命救下陸文月,陸文月賞賜的。
府中只有老爺身邊的王管事有一人住的屋子,劉媽媽都尚需與人同住,她卻得了一間,先前清婉那般想著念著,也就是為了這一間屋子。
不過短短幾日不曾住人,便落了好些灰塵,待她收拾妥當,門外傳來了聲音。
“容嫣姐姐。”
是春兒。
容嫣開門出去,看著跪在她門前的春兒。
春兒十根手指爛得不成樣子,高高腫起,她臉色白得厲害,眼淚一直往外掉。
“容嫣姐姐,對不起”
春兒想到自己出賣了容嫣,就狠狠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容嫣姐姐,我并非耐不住疼,是,是孟婆子拿我弟弟威脅,我實在是”
話到嘴邊,她卻沒有臉繼續求原諒。
容嫣本也沒怪她。
春兒與她不一樣,春兒有疼愛她的爹娘,若非是因為家中變故,只剩下她姐弟二人,她也不會因為生計和要照顧幼弟,將自己買入陸府為奴。
若她是春兒,也定會想要護住自己的親人。
但不怪,不代表不在意。
她重活一世,只想將這些虛偽的人盡數除盡。
最好除掉裴氏與陸文月的時機便是著裴硯離開襄州之前,而做完這件事,她也不會有命活。
為此,她不該再將春兒繼續牽扯進來。
“起來吧,你沒做錯什么,大難臨頭各自飛,人之常情。”
她語氣冷漠。
春兒心里一遍遍泛著酸,忍不住抽噎,“容嫣姐姐”
“這次本就是我連累了你,你為求自保出賣我,無可厚非,早些時候我就與你說過,不要與我走得太近。”
“如今你也長了教訓,從今往后,不必再來了。”
容嫣說完,轉身進屋。
身后,春兒哭著一遍遍道歉,扇了自己一個又一個巴掌。
“容嫣姐姐,春兒的命是容嫣姐姐給的,今日春兒背叛了姐姐,等春兒安置好阿弟,定將這一條命還給姐姐!”
春兒打定主意,起身匆匆離開,剛走沒多久,就又來了人。
“容嫣姑娘,柔夫人請姑娘前去一敘。”
是個面生的婆子。